过不多时,太子就从垂拱殿转回。
“父皇可好些?”进殿,梁荣就问道。
“有阿婉侍疾,朕好多。”梁峰把这功劳摆在张婉头上。
梁荣感激看妻子眼,便向父亲汇报今日政事:“巴州战事顺利,已攻下汉中、巴东和巴西三郡。不日既能合围蜀州。荆州则在江陵小负场。”
天子卧床,这几日罢早朝,改由太子在东堂监国理政。按常理,这举动可能引来朝堂动荡,然而开国老臣均在,太子又观政数年,倒是稳稳妥妥把局面安顿下来,没有耽搁前线战事。
袒之意。
张婉柔声道:“儿媳定会安排妥当。”
梁峰看她眼,轻叹声:“终是委屈你。也会让荣儿多多看护你们母子。”
这话让张婉心中暖。这也是天子和旁人最为不同地方。天下男子,对院中妻妾无不寻常视之。唯独天子,会惦念她这个正妻委屈。能十数年专宠人,哪怕为之背上污名,又是何等情深意重?
然而这样人,可遇不可求。梁荣已经是个相当不错夫婿。
就在今年春天,南方小朝廷又生异变。王敦强横罢免颇有才干晋太子司马绍,改立司马睿幼子。朝野上下无人敢言。然而没过多久,丹阳、吴郡、晋陵又发生地震。这已经是王敦陵上后第三次地震。
加之两年大旱,五次蝗灾,次雨雹,东晋已经不成模样。五谷踊贵,饥民遍地,乱象无法收拾。因而太子司马绍力劝父皇,举兵讨伐恶逆。王敦怎肯任人宰割?立刻自武昌发兵,再次攻打建邺。
眼瞅着江东又乱起来。赵国也排兵布阵,展开对巴州和荆州攻略。巴州,就是原先梁州。为避讳天子姓氏,改成先秦时地名。益州也改成蜀州。巴蜀之地,就由桓彝带兵征讨。旨在平定全境,包围占据成都氐人李特。而荆州则有令狐况领兵,和水军协力,力求
张婉低声道:“太子待儿媳极好,何来委屈?父皇多虑。”
这是她真心话。早在太子纳侧妃后,太医院就呈上份文书。说妇人在月事之后几日,反倒不宜受孕。这可跟旁人所知截然不同。东宫也是有彤史,记录几个妇人月事还不简单?如果太子想让侧妃怀孕,怕是早就怀上。
然而直到她再次有孕,这三四年间,东宫竟然无所出。太子对她,也是极为呵护。
见张婉面色微红,替荣儿辩解。梁峰笑笑,又躺回榻上。
因天子今日精神好些,张婉到不忙端茶递水。而是坐在旁,陪他聊天、下棋。又抚首淡雅琴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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