轻易就能舍弃吗?若是个不好,恐怕连姜家都要搭进去。
姜太医却缓缓摇头:“伤寒可不是家之疾,而是关乎所有人性命。当年张仲景写《伤寒杂病论》,就是想让它流芳百世。师重新编撰《伤寒论》,也是同样道理。若是因为门户之别,敝帚自珍,才是枉顾先师意愿!达儿,医术可以世代精研,但是救人之心,才是医者根本所在!”
这些,姜达在祖父口中听过无数次,但是从未有次,如此震撼人心。他重重点点头:“孩儿晓得!”
“嗯。子熙这个法子,是个良策。这就去信给几位故交,若是他们能来晋阳,这次防治疫病就更有把握。医寮之事,你要仔细留心,那些僧人才是关键所在。务必要让他们知晓防疫要领,教给百姓。对于帮工杂役,也莫说医理,只提佛祖!”
这正是姜达心中所想,他立刻道:“会给下面管事交代清楚,除佛祖之外,也要让更多人知晓梁子熙名讳!”
不论是佛祖入梦还是防疫基础,都少不梁丰片心血,怎能让那些僧人把功劳全部占去?
“如此甚好!”
只是短短番倾谈,姜达就觉浑身再次充满力气,匆匆行礼之后,他大步向前院走去。看着那条笔挺身影,姜太医不由微微颔首。能够继承姜家衣钵,只怕非此子莫属。这次,也算是因祸得福。
收回视线,姜太医从旁抽出几张纸来,写起书信。很快,几封信从晋阳递往周边县郡,又有更多信送回来。看到姜家赤诚之心,又有几个医者能够无动于衷?越来越多车架,向着晋阳医寮飞驰而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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