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弈延看都没有看他,拉拉手中弓弦,站定身形引弓搭箭。他弓也是石硬弓,但是满弦之下,长长羽箭如同白虹贯日,哚声钉入草人两眼之间。这下若是射偏分毫,怕是
细检查起自己宝贝长槍。这槍可是需要保养,槍尖是否磨损,槍身是否开裂,每日都要仔细看过。他家伍长说,长槍就是兵士命根子,跑步时候要带,列队时候要带,连睡觉时候都要仔细放在枕边。连命根子都看不住,岂不成没卵子废人吗?
上上下下检查遍,朱二才松口气。他今天刺位置不错,没让槍尖磨损半点。这下伍长可说不出什。放松下来,他又捡起水囊,准备再喝几口。谁料抬头,就见校场中间有些骚动,好几人围到草靶旁边。朱二眼神很好,眼就看出是其中个是自家伍长孙焦。糟糕!他真想跟队正比试吗?!
水也顾不上喝,朱二拎起长槍向着场中跑去。只见弈延和孙焦两人都拿着弓箭,站在草靶之前。孙焦瞥眼围在身旁人,煞有介事对弈延道:“队正,若是胜,就替你操练部曲天,如何?”
孙焦原先是庄上猎户,不但身手出众,箭法也很是不俗。加入部曲之后,很快就被弈延选中,当上伍长。不过他心气相当高,在熟悉操练规程后,觉得这些也不算太难,就开始打起“队正”主意。带五人算什,能够指挥二十人同进同退才算厉害呢。
因此在观察好几日之后,他最终决定,跟弈延比比箭法。之前他不是没想过比槍,但是练几次,孙焦就发现这法子恐怕不行。明明同样是长槍,弈延槍总是能快如雷霆,凶狠躲无可躲。万人家公报私仇,不小心被戳槍,绝对是活不下来。于是,孙焦就把注意打倒弓箭上。
射箭本就是孙焦拿手绝活,兼之弈延会在休息时候喜欢独自练箭,看起来力道还算不错,准头却差老远,比他箭术差多。有这个念头,到今日,他终于站出来约战,还是专门调这种休息时间。想来只要弈延要点面子,就不会拒绝。
瞥他眼,弈延淡淡道:“你先。”
这是答应?孙焦立刻来精神,弓弦连拉,嗖嗖嗖三支箭射出去,正中百步开外草人胸口。新换草人,正是结实时候,箭矢居然也能射入小半,看来力道很是不错。
孙焦放下弓,扬扬下巴:“这箭法可还使得?”
练箭不是朝夕事情,别说是普通农户,就算是真正军士,也罕有箭法出众。这手,确实足够卖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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