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峰说轻松,弈延头却垂更低,慌乱应声,他逃也似扭头就向外走去。看着那小家伙难得失措模样,梁峰只觉得沉闷心情也好少许。轻轻靠在床头,他对绿竹吩咐道:“这几天不再见客,内院仆役也遣出去,只留两个可靠就行。”
绿竹懵懵懂懂应声,递过只药碗:“郎君,该用药。”
手指还在不停颤抖,梁峰费力接过那碗乌漆墨黑汤药,饮而尽。轻轻吁口气,他把药碗递回给绿竹。下来,就要看田裳会如何动作……
!”
“可是主公……”
弈延还想说什,梁峰已经费力挥挥手:“盯着部曲眼睛可不止双,就算是为梁府,也不能半途而废!”
未曾想梁峰会扔出这句话,弈延微微怔,突然杀意外露道:“可是田裳那老匹夫?”
“又想除掉他?跟你说过,庄上事务,私兵不得插手。”梁峰语气沉下来,“病,田裳不会不知,但是部曲依旧照常操练。虚虚实实,故布疑阵,他才会心思不定,借机发作。届时不论如何处置,都是师出有名。相反,贸贸然杀庄上老臣,其他人又会作何感想?刀兵永远不是最好用东西,你要给牢牢记住!”
弈延抿紧嘴唇,半晌才道:“记住。”
这小子,骨子里还是倔得很。梁峰疲惫点点头:“你去吧,先把这些部曲给练出来。田裳那边,自有安排。”
看着那张憔悴容颜,弈延不再多话,闷闷点点头,正想行礼离开。梁峰突然想起什,干咳声:“弈延,昨天似乎……呃,你肩膀还好吗?”
“没事。”弈延猛地垂下头,局促答道,“是冒犯主公……”
被狠狠咬口,估计伤不轻,反而给自己道歉,这小子还真让人有些无语。梁峰摇头笑道:“如果这叫冒犯,还真不介意多被冒犯几回。药还是要上,注意不要让灰尘污伤口。这几日操练完毕,你就回来给值夜吧。万碰上发作,还能让咬上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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