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明身为表亲,品性竟然相差悬殊。说不定梁子熙病,也跟李府脱不开关系。王汶用如意敲敲掌心,轻叹声。若那人肯参加雅集,少不得也要濯他个“灼然二品”。可惜他根本无心于此。也是,那样人物,又怎会被名利所动。罢,还是托人探问下,看能不能帮他留住亭侯封邑吧。只盼姜太医能够尽早赶到梁府……
见识如此惊艳人物,其他人就更像污浊鱼目。王汶厌倦看眼剩下那些士族子弟,哼声,心不在焉继续考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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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郎君!”看着自家郎君脚步虚浮从台阶上走下来,绿竹惊呼声,冲过去,把扶住梁峰手臂。
“放心,还好。”梁峰脊背已经被冷汗浸透,重病过后,他身体实在虚要命,强撑着上下百来个台阶,还要保证站军姿样笔挺身形,早就耗光体力。不过身边这小姑娘可经不住压,踉踉跄跄又撑几步,他才在阿良帮助下,爬上车厢。当竹帘落下时,那股憋着劲儿彻底泄,他倒头仰躺在柔软锦被上。
踏云履轻软,走在石阶上悄无声息。宽大袍袖垂落在地,随着山风轻摆,让那背影显得格外飘渺,恍若仙人。
梁峰走得潇洒,李朗却早已满头冷汗。刚刚还黏在那人身上目光,大半落在他身上。王汶这才注意到蜷缩在角落里,面色大变李朗。李家并不是什高门大族,王汶对这人当然没有任何印象。这是梁子熙表兄?怎如此形容猥琐!梁子熙最后那句话,又是什意思?
怎说也是高门出身,王汶只是思索片刻,就厌恶皱起眉,开口道:“梁郎近日住在你府上?”
李朗嘴唇哆嗦下:“是……”
“他为何会错过雅集?”
看来装逼效果,比想象还要好些。连指尖都抬不起来,梁峰躺
“小人,小人害怕他思虑过度,伤身体……”
李朗结结巴巴想要辩解,王汶已经抬如意,止住他话头:“那个燕生因何而死?”
“偷……偷盗家主寒食散,他,他是梁家仆役!”李朗像是抓住什救命稻草样,突然叫道,“他,他是被梁子熙杖责……”
“住口!”王汶轻喝声,音量不大,却险些让李朗瘫倒在地。看着对方这副不堪模样,王汶眼中厌恶之色更加浓重,冲身边仆役挥挥手:“污雅集,拖下去。”
“中正!中正饶……”没想到会被赶出雅集,猝不及防,李朗失态哭叫起来。然而王家仆役可不会让这人扫家主雅兴,干脆利落把人叉出溯水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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