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,李朗弯下腰,亲自为那人掖掖锦被:“大兄,知道你不耐烦吃药,不过身体要紧,不能由着性子胡来。”
亲兄弟也不过如此。梁峰撩起眼帘,看眼面前这个温文尔雅男人,微微颔首:“劳
片刻,她冷冷吩咐道:“让朗儿去探望下。吩咐下人好好看顾那侄儿,让他好好养病。”
能听出主母话里意思,侍女连忙躬身,小心翼翼退出去。那美妇也不起身,看着面前光洁轻巧青瓷盏,冷哼声。亭侯又如何?梁家两代无人任官,是该熄袭爵心思,为她这个外嫁妇做些补偿。
“梁子熙竟然醒转过来?”听到侍女传来消息,李朗也是吃惊,心头立刻慌乱起来。没人比他更清楚梁丰病因,如今非但没有达成目,还赶巧碰上雅集提前,怎能不让人惊慌。
失措片刻,他压住心中忐忑,跟在母亲贴身侍女身后,向着客房走去。李家虽然不是钟鼎豪门,但是四世为官,祖上还出过任太守,多少有些根底,房舍也算美轮美奂,雅致精巧。穿过两道回廊,他来到偏厅门前。尚未进门,股刺鼻药味就飘出来,李朗皱皱眉,推门而入。只是眼,他目光就被斜倚在床榻上身影锁住。
因为重病,床上那人脸色煞白,眼底青黑,鸦色长发披散在身后,衣衫半掩,骨瘦如竹,衬得身形更为纤长瘦弱。然而如此病容也掩不去他姿色,如画眉眼多几分憔悴,更让人挪不开视线。
心中嫉恨闪而过,李朗堆起笑容,快步走上去:“大兄,你终于醒!已经派人去请孙医工,少顷便到。”
他声音真挚,面带喜意,任谁看,都是副关切模样。然而床上男子并无作答意思,不紧不慢喝着碗中粥水。这是他专门点豆粥,也不知道是犯什病,醒来之后,梁丰就执意要喝豆粥,还点名要小豆。先后吐两回,还是大量饮用,就跟饿殍投胎似得。
李朗也不见怪,温和笑道:“大兄,你也莫要太过忧心。服散昏厥乃是常事,只要散去药力就无大碍。你先好好养病,把那些俗事暂且放放。对,听说你喝不进药汁,回头让蒹葭取些蜜饯来,冲冲苦味。药汤嘛,该喝还是要喝。”
碗粥终于见底,那男子把手中空碗递给身侧婢女,淡淡道:“多谢三弟。”
那人嗓音不见往日清亮,多出丝暗哑,却也无损声音悦耳。李朗用力压住心头恨意,笑道:“你本就是兄弟,何必见外。现在身体最为重要,如果有什需要,尽可吩咐蒹葭,她会安排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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