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穿着衣裤分开棉质睡衣,最上颗纽扣都扣得严严实实,犹豫会儿,轻手轻脚地来到主卧外沙发上。
他打算睡在那里。
“进来。”柏先生却说。
他有些紧张,那闷痛伤疤提醒着他——柏先生也许会看见。
主卧灯光被调得很暗,柏先生穿着纯黑色真
就这依偎着,不知过多久,他听见柏先生说:“去洗澡。”
手上虽有伤,但这难不倒位以伤为衣雇佣兵。柏先生准许他使用浴池,他浸在温水中,发木脑海逐渐风平浪静,才渐渐意识到“上次”也许指是迟幸那件事。
努兰与迟幸很像——柏先生口味单,唯喜欢这样身世优越、身段娇柔美人。今天事与那次也有几分相似之处。可上次他对柏先生撒谎,迟幸楚楚可怜地自责他,他句都没有为自己辩解,因而挨惩罚。今日他向柏先生喊出来,将那些酸涩苦楚、叫嚣绝望全都剖开,赤丨裸又难看地扔在柏先生面前。
血液好似在血管里倒流,沸腾气息直抵咽喉。
既后怕,又庆幸,还有几分虽然很轻,却沉重如山欣喜。
。他湿漉眼睫颤颤,抿唇,喉结再动,小心翼翼地为自己辩驳,“但是不是故意将他推进锅里。……不知道他会跌进去。”
努兰后背烫伤触目惊心。脸与脖颈上伤迟早会好,可那片原本雪白玲珑背是彻底毁。
他开始结巴,眼珠频繁转动,眼神轻飘,右手不经意地捏成拳头。
他在害怕。
“知道。”柏先生却是淡然地笑笑,手指在他下巴摩挲,然后转到他后颈,揉按抚摸。
柏先生是相信他。
他说出来,柏先生就愿意相信他,不再惩罚他,还温柔地哄他。
眼眶忽然红起来,连瞳孔也泛起血色。仿佛剧烈跳动已经不能满足那颗雀跃心脏,要将血颜色投射在视网膜上才肯罢休。
这份认知令他手足失措,站起时小腿发软,身体在浴池里轻轻晃晃。
主卧开着灯,柏先生在里面。
他辨不出柏先生是什意思,却被揉得很舒服,从出事到现在直紧绷着神经与肌肉都缓缓卸劲,种难以形容酥麻感从后颈散向身体各个部位。
他在这种柔软轻松中出神,像只沉迷于主人抚弄兽,不由自主就将脸颊靠在柏先生上腹。
“您不惩罚吗?”他近乎呓语,贪恋此间温存,又惦记迟早会到来惩罚。
“如果你像上次样,会惩罚你。”柏先生说。
他犯迷糊,想不起这个“上次”指是哪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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