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轩文默不作声地后退几步。这里只有他与柏先生,每次柏云寒忌日,柏先生要谁也不带,要带他来奉束花。现在他已经放好花,不应再听柏先生说与兄长话。但柏先生没有让他离开意思,他也不敢走得太远。
柏先生声音很低很沉,但他听力极好,听得清清楚楚。
柏先生说都是日常琐事,语气平静,不辨悲喜。
果然,数日后,辆黑色悍马停在山庄外,柏云孤坐在后座,袭黑色衬衣与西裤,头发梳得丝不乱,正闭目养神,整个人看上去异常冷肃,充满杀戮气息。
每年这天,柏先生都是这样。
秦轩文早已习惯,但即便如此,仍感到心痛。
上车之后,他坐在柏先生身边。车内太宽敞,就算是“身边”,也隔着段距离。车队沉默地驶向墓园,路无话。他好几次忍不住扭头看柏先生,柏先生姿势、神情都没有改变,阴沉得可怕。
此时是暮春,野外草长莺飞,墓园沐浴在阳光下,安静祥和,像块永远不会被打搅净土。
。”
俞医生皱眉,“还是因为小产。这道坎实在是很难迈过去啊。”
他下意识揉揉小腹,想起上次与柏先生亲丨密时,柏先生在最深处释丨放。
……可惜那样绵长而疼痛拥抱,都没能让他再次怀孕。
“不过也别太担心。”俞医生又说:“楚队说最近你们应该没有什任务,既然柏先生将你放在这儿,你嗜睡就嗜睡吧,就当给自己放假。你才二十岁,二十岁小伙子,哪个不贪睡?你就当把过去二十年没睡饱觉都睡回来。”
墓碑上照片有些泛黄,里面男人年轻、威严,挺鼻薄唇,眉眼与柏先生很像,眼神却不如柏先生深沉。
柏云寒,柏先生兄长,离世至今已经整整十年。
随行保镖在不远处守候,秦轩文手里捧着鲜花,蹲下,将鲜花放在墓碑前。
柏先生双手垂在身侧,面无表情站在片如粼粼波光般阳光下,眼睛微眯,过很久才道:“哥。”
当然不会有任何回应。
他笑,“哪有这样补道理。而且如果真要补,也补不回来吧。”
俞医生先是愣,旋即眼中浮起几分伤感与痛惜。
“开个玩笑。”他立即道:“您别为难过,以前不是说过吗,从不为选择后悔,到现在为止做每件事,都是自愿。”
俞医生长叹声,换话题,“对,过几天就是云寒先生忌日。柏先生说不定会来接你同去祭拜。”
他眼睫微垂,暗神色,自语道:“又到日子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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