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转身去开悬空在浴缸上方花洒。
明维面色通红滚烫地从浴缸里爬起来,指尖紧紧扣在浴缸边缘,以跪坐姿势意识不清地仰起头来,视线在空气里燥热不安地扫来扫去。
悬在头顶上方花洒陡然发出轻响,透明微凉水流齐齐从细孔里喷落而出,顺着他脑袋哗哗流淌而下。
水花溅在他眼皮和鼻梁上,顺着他睫毛和鼻尖流进他眼睛和嘴巴里,更多是流过他发梢和下巴,大片大片地从他胸膛前淌下来,将他整个人包裹在源源不断流水中。
明维被砸得思绪发懵,下意识地闭紧眼睛和嘴唇,抬手去抹脸上水。脸上水花无论怎样都抹不干净,头发已经被淋成缕缕,湿润冰凉地贴在他额头前。
那是道很淡疤,能看得出来,疤痕存在时间已经有些年月。眼底掠过丝意外,陆封州伸出指腹在他那道疤上按按。
额头上有疤算不上是什少见事,但也并不多见。这样人陆封州只见过两个,明维是第二个。
似乎有些抵触旁人去摸那道疤,明维艰难地从地毯上撑直身体,皱着眉头睁大眼睛,抬手要将陆封州抵在自己额头上手指挡开。
陆封州任由他抓住自己手不放,看着他没有任何动作。
看清陆封州那张俯视自己脸,明维眼眸却逐渐软化下来,自己主动放开他手,眼中抵触情绪也瞬间消失殆尽。
陆封州双手抱臂站在旁边,看他整个人狼狈地跪坐在水中,犹如落水后无助狗崽,慌慌张张地在水中闭眼扑腾。
水流顺着他漂亮脸部轮廓淌落至下颚,犹如断线珠子般砸落在他锁骨和肩窝里。
他双眼眸紧紧闭合,皮肤上绯红在凉水浸润中变得透白,被水冲洗过黑发黑眉和浓长黑色睫毛,犹如雨后远山青黛般褪去
陆封州神色微顿,像是没料到他会有这样反应,半晌才缓缓站直身体,收回自己手来。
脚边人脸上再度浮现出躁动难耐神情,重新弯腰在地毯上伏下去,两只手肘直挺挺地撑在身前,将自己脸朝手肘里深深埋进去。
陆封州视线沿着他拱起背脊弧度寸寸前挪,滑过他背部脊椎和浅浅腰窝,直到看见他腰后露出黑色裤腰边,才骤然停下来。
他忽然就改变主意,弯腰握住明维两只手腕,将他从地毯上拽起来,半拖半抱地把人带进浴室里。
浴室里浴缸又宽又大,塞下明维人绰绰有余。夏末秋初季节,冲冷水澡也不会太凉。陆封州没有往浴缸里蓄水,直接将明维丢进空空浴缸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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