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方说话声音,听上去并不像是生气样子。撑在自己腰间那双手臂,始终平稳如初,不见任何或大或小抖动。林原野语气毫不慌张地哦声,指尖轻轻擦着对方脸侧,朝上移移。
程燎略微顿顿,提示嗓音再度响起:“这是耳朵。”
唇角在黑夜中勾出微小弧度,林原野将掌心从他柔软耳垂边收回,借着记忆中对方肩膀位置,落在男人锁骨上。
“锁骨。”似乎已经习惯他蒙头乱撞摸法,对方不带任何情绪起伏地开口。
林原野唇角勾起弧度逐渐扩大,指腹沾着来自程燎锁骨残留余温,重新兴致不减地移向男人脸旁。
林原野果真就没有再动,从床沿边滑出去那条腿,晃晃悠悠地挂在半空里。他手里握着程燎手机没放,换上略带抱歉口吻解释:“想出去上厕所,屋里太黑找不到鞋子,手机也不在身边。”
程燎低低嗯声,开口提醒他:“你先把腿放上来。”
林原野便照他话做,慢慢将腿挪回床上。程燎屈起来那条腿并未伸直,小腿冷不丁地压到对方屈起腿,他又连忙摸索着将腿移向其他空地方。
然而似乎不管他移往哪里,从程燎腿上散发出来热源,始终都略带灼意地贴着他。正有些无计可施时,他又听见下方男人低声催促道:“快点,支撑不太久。”
林原野愣住,眼中掠过丝浅浅疑惑。转而想到自己并非体重不过百年轻女孩,而是有着正常体重成年男人,又很快放下这丝疑惑。
只是这次,原本预想中程燎下巴并未出现,指尖下骤然传出来,是属于对方陌生而又柔软温热触感。
程燎不知道什时候,已经将脸转过来。
林原野微微愣住,心中尚且有些心猿意马地想,原来男人嘴唇也是这样柔软。下秒,支撑在他腰间力道轰然倒塌,林原野毫无预兆地砸入对方
“你把腿往里挪点,”林原野轻声接话,“找不到放腿地方。”
黑暗中响起细微响动,似乎是程燎伸直那条屈起腿。林原野也没有再耽搁,动作轻缓地将自己腿放上来。
此时就只差双手找到新支撑点,他就能将整个人重量,从程燎手掌间腾空出来。他伸出未拿东西那只手,在漆黑视野里全神贯注地摸索。
第次摸到是程燎肩头,他很快就将手移开,朝对方肩颈上方枕头边摸过去。未料入手触感,并非熟悉棉布枕头,而是男人棱角分明侧脸线条。
“你摸到脸。”程燎在下方淡淡出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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