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,斯野转身快步离开。
白小也傻,“……野哥就,就来看眼啊?”
靳重山看着那道既熟悉,又变得有些陌生背影,瞳光静静地沉下去。
他大半年来强行撑起精气神,在见到靳重山刻,隐隐有崩塌征兆。
“野哥!”白小也眼尖,最先看到斯野,“这儿这儿!马上拍完啦!会儿们去吃蛙好不好?”
靳重山也看过来,灰蓝色眸子和过去样深邃,却好似起风浪。
斯野轻轻闭眼。
白沙湖没有风浪,定是他看错。
这套服装是他在日本时设计,和当时工作全无关系,只是在看见心跳视频后,灵感涌现。
靳重山答应过他,带他看帕米尔高原连绵数里杏花云,看春水滋润干裂河谷。
但他没有看见。
他将想象中春色画在设计图上。
他给自己画幅帕米尔之春。
车速也降下来。
所以他在干什?
他没有放下,为什还敢赶去见靳重山?
放不下人,在放下人面前,永远只能当可笑小丑。
车停在路边,斯野拖着半被凿空灵魂走进去。
白小也噔噔跑来,靳重山紧随其后,视线从看见斯野刻就未再挪开。
但斯野别开眼。
“今天真是太巧,要不是靳哥救场,就完蛋呜呜呜!”白小也卖乖,“野哥,平时叫你你都不来,今天靳哥在,你才来。你是不是要带靳哥去吃那家特好吃蛙啊?带上带上!”
“斯……”
靳重山刚开口,斯野就道:“抱歉,今晚有个饭局,改天吧。”
这套作品有非常浓厚个人色彩,是他任性之作,原本不应该放在旗舰店。
但新来经理白小也眼相中。
“夸张点哪儿不好?野哥你看,还穿十厘米细高跟呢!”
现在帕米尔之春穿在那个属于帕米尔高原男人身上。
斯野移不开眼,却又责备自己不堪。
晚霞中太古里迷幻而美丽,他却无暇欣赏那些光怪陆离。
“旷野”近在眼前,拍摄还未结束。
他看见靳重山。
那道他这辈子无法忘记身影就站在“旷野”两个字下,穿着他设计服装,眉目如淡漠山。
他喉咙忽然涌起哽意,周围嘈杂变得很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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