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天晚上有饭局,下午大伙儿各玩各。季周行和周远棠、荀慕生在隔壁打桌球,言晟打牌打得心不在焉,洗牌时候老往桌球室看,乔扬揶揄他两句,他干脆不打,拿上两个人衣服,径自往桌球室走。
季周行打得高兴,言晟站在他身后时,他正乐呵呵地跟荀慕生说:“操,下杆捅爆你屁眼!”
周远棠笑着指指他后面。
“走。”言晟将外套扔他头上,冷着脸转身就走。
“嗷!”他干嚎声,把抱住那又长又沉风衣,精心打理发型已经被压坏。
也是很久很久以后,他才想起玻璃缸里乌龟不止个。
(3)20岁
20岁春节,是大院帮纨绔聚得最齐假期。
言晟回来待半个月,隔三差五被邀去喝酒打牌。那时他与季周行恋情尚未曝光,长辈们概不知,兄弟发小们却摸得门儿清。
大家都瞧在眼里——言二和季少喝酒只喝轮,打牌只打半场,装腔作势露个脸,走走过场就溜走。
吧。”言晟说:“行行听起来像猪叫。”
季周行被打击得不轻,回头再看那只叫“航航”阿拉斯加,都觉得人家像猪。
跑完步回家,两只萨摩耶阵风般冲过,言晟随意地看眼,季周行注意到,过两天问:“二哥,要不咱们养只宠物吧。”
言晟愣下,眉峰微蹙,“不养。”
季周行没想到他回答得如此斩钉截铁,心道:你不是喜欢别人家阿拉斯加和萨摩耶吗?
言晟拐出桌球室,他顶着头滑稽金毛边追边喊:“二哥,等等!”
“操!
连假期结束前最后次聚会也要中途开溜。
那天季周行穿件款式夸张超长黑风衣,脚上踩着双复古牛皮短靴,金发束成大背头,发间还别两枚黑色夹子,整个人显得高挑拉风,往人堆里站,甚是惹眼。
言晟看就皱起眉,但也没多说什。两人各开各车,前后赶到会所。
季周行渴,进门就嚷着要喝水,言晟已经坐下打牌,知道他来,却连头也没抬。周远棠没找到多余杯子,将自己喝小半果汁递过去,笑道:“这儿。”
季周行拿过饮而尽,言晟这才瞥去眼,旋即唇角沉,打牌连输七把。
遂问:“为啥?”
“麻烦。”言晟说。
他眼角挑,自告奋勇道:“不麻烦,负责养,你负责玩儿!”
言晟扫他眼,眼神渐深,片刻后淡淡地说:“不用,有个就够。”
季周行看看电视墙下玻璃缸,以为里面慢悠悠爬着乌龟就是言晟所说宠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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