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家包饺子时,萧家已经下席,萧锦程嘴上说要下军旗,萧牧庭说车后备箱全是鞭炮,他立马改口要去放鞭炮。
现在城里不让放,得去河边,萧遇安正要和萧牧庭商量谁开车,忽然被萧览岳拍拍肩。
“聊聊?”萧览岳语气随意,像待朋友那样冲萧遇安打招呼。
萧遇安看出萧览岳有事要跟自己说,于是让萧牧庭带着萧锦程先走,自己会儿去河边找他们。
“明恕回去?”萧览岳回屋里拿来两个人外套,丢给萧遇安件。
他顺利地把灯笼和彩灯挂好,其间几乎没有与明瀚说话,直到明瀚叫他,说对联写好。
“来。”他从a字梯上跳下来。
明瀚还板着脸说:“要摔。”
“不会。”他将对联接过,拿上胶水,朝门口走去。
明瀚写对联有好几幅,除大门和院子门,里面几个小门也要贴。
他高兴。
“这儿没你饭。”明瀚朝隔壁努嘴,“回去吃再来。”
明恕笑道:“这不已经吃吗?”
明瀚说:“真吃?”
“真吃。”离家之后,明恕觉得切都在改变,他从容地站在这里,并无丝忐忑,倒是明瀚,似乎比他紧张许多。
“嗯。”萧遇安穿上外套,往明家看眼。
父子俩在空荡荡路上走截,萧览岳说:“前阵子明恕他爸来找过。”
萧遇安已经猜到是怎回事。
“直知道明恕和他们闹矛盾,高考后就住在你那里,但以为明恕和他们矛盾还是以前矛盾。”萧览岳顿顿,停下脚步,看向萧遇安,语气比平常严肃,但没有生气和质问意思,“明豪锋说,明恕是因为要和你在起,才和明家断绝关系。”
萧遇安双手揣在大衣口袋里,看着前方路灯阴影。
明恕动作麻利,上上下下好几次,背上出汗,贴完最后个门时,明瀚问他,要不要留下来吃几个饺子。
明恕从下午开始嘴巴就没停过,萧锦程偷东西吃,也会帮他偷块。
但现在也不是吃不下盘饺子。
“吃。”他说。
明瀚点点头,蹒跚地朝厨房走去。
“要贴对联啊?”他走过去,东西全放下,“那您快写,写完来。”
明瀚抬头望着他,眼睛有些混浊,看得清,也看不清。
爷孙俩就这站会儿,明恕说:“那您接着写?去把灯笼挂上?”
明瀚欲言又止,重新拿起毛笔。
长大让很多困难变得渺小,以前明恕总觉得明家是座大山,明豪锋是他翻不过山顶,但是长大之后,山就变得低矮,轻轻迈,也就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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