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玥显然吓跳,拉住他。
只是拉,而不是寻常母亲在意识到孩子遇险时抱。
“你干什?”他听见妈妈这责问他。
“让下车!要回去!”他疯般在车里挣扎,“不去!明天要和哥哥去看外公!”
“啪——”
可是哥哥为什没有换衣服?谨澜姐姐不是给哥哥也买新衣服吗?
哥哥为什不拿行李箱?睡觉前他才将自己小行李箱挨着哥哥放着。哥哥怎只拿自己那个小?
哥哥为什皱着眉?
哥哥在担心什?
周围这些声音又是什?他们到底在说什?
语气让他察觉到不妙,但明恕还懵着,从床上坐起来,看向门口,看到已有两年没见过妈妈时没能立即认出来。
妈妈以前每年至少还会来爷爷家看他次,后来越来越少,几乎不来。他也不再伤心,接受自己不被喜欢事实。很多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不姓明,是萧家孩子。
他早就不盼望妈妈爸爸和自己起过春节,而在他要和哥哥去海边过春节这年,他们却起回来,要把他从哥哥身边带走。
妈妈眼睛很红,像是哭很久,爸爸站在她后面,面色凝重。
明恕望着他们,就像望着两个陌生人。
他被推到车上,这时候,那片蒙住耳朵水才消失。他什都听清,妈妈爸爸——那个他从来没有见过外公——过世,所以妈妈和爸爸才会突然来接他,他们家三口要去参加外公追悼会。
车缓缓往大院外开去,车里除爸爸妈妈,还有两个他没有见过人。
他们正在将他带走。从那片有哥哥海滩带走。
他还没有见过海样子。
忽然,他抓住车门,用力摇晃。若不是车门锁着,他这下直接就摔出去。
他和他们相处时间还没有萧叔叔和萧阿姨多。萧叔叔和萧阿姨很恩爱,当着他们这些小孩面也会搂在起,不像他爸爸妈妈。
这晚兵荒马乱,大人们低声说着话,他耳边像堵着片水,听不真切,哥哥迅速给他披上外套,围上围巾,他鞋子和袜子都是哥哥帮他穿。
他其实听到他们在说什,但他强迫自己不去听,也不去想。哥哥给他穿衣服穿鞋子,那就是早晨到,萧叔叔车停在外面,他们马上要出发,而他又懒床起不来,哥哥拿他没办法,才帮他做这些事。
他被推到到妈妈跟前,妈妈牵起他手,往楼下走去。
妈妈手很冰,还发着抖。他觉得自己应该给妈妈呼呼,却做不出来。下楼时,他不断往后看,哥哥就在他后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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