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多数酒店、青旅冬天都会关门闭户,以节省开支,但“有海”不会。单桥已经有段时间没来过“有海”,阿贵和小猪买来肉和面粉,自己学着擀抄手皮——自从吃过叶小船包抄手,两人就上瘾。
“小船真走吗?”阿贵很惆怅,刚得知叶小船离开远城时,他哭晚上,“他怎舍得们。”
小猪说:“你脸真大,小船就算舍不得,也是舍不得单哥啊。”
“这倒是。”阿贵叹气,“单哥是小船哥哥嘛。”
“何止哥哥。”小猪说。
哥,走。
“哥,走。给你包很多抄手,都放在家里冰箱里。”
“也不知道该说什。”
“这四年,还有小时候在大石镇那些年,谢谢你照顾。”
“不是去南城找金岷海,这点你放心。”
南方鎏城火车即将在两分钟后发车。
候机厅下面就是站台,单桥已经看到火车所在3号站台。
火车站独有煤烟味将雪冷冽都驱散,单桥向3号站台跑去,途中却听到汽笛长鸣,车门关闭,火车缓缓驶离。
单桥站在从候机厅通往站台楼梯上,没有再往下跑。
他站在风雪里,神色凝重地看着深绿色火车,直到火车在远方打个拐,拖着沉闷响声,消失在茫茫白雪中。
“嗯?”阿贵听不懂,“什叫‘何止哥哥’?”
“你不懂就算。”小猪说:“包你抄手吧。”
阿贵知道自己脑子不好使,想会儿,想不明白就放下,又问:“
“哥,谢谢你,你直知道那些想法,还愿意照顾,帮助。”
“应该不会再回远城,不再麻烦你。”
“哥哥,再见。”
单桥拿起被钥匙压住纸条,短短几行字,却看很久,然后缓缓坐在床上,出神地看着被风鼓得轰轰作响门帘。
叶小船离开后,“有海”切照旧。11月之后远城所有与旅行相关行业都进入冬眠期,要等到来年2月3月才会复苏。
叶小船买是卧铺,卧铺车厢大多是远行人,刚才发车前,几乎每位乘客都有亲友相送,帮忙放行李、挤在车厢里舍不得走。
别人热闹衬得他更加孤单,他叹口气,主动将位置让出来,独自站在车厢连接处,从狭窄车窗向外看。
这边车厢与候机厅楼梯正好在两个方向,所以他看不到楼梯上那个赶来寻找他人。
车马上就要开,送别人终于散去,叶小船靠在车厢壁上,闭着眼,听着强烈轰隆声,觉得失去魂魄身体正在被送去远方。
魂魄与心脏被丢在原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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