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后传来熟悉的,将他的惊慌尽数瓦解的声音。
他转过身,看到单桥正站在不远处,提着行李包,等着他。
单桥是逆光站着的,眉眼几乎全在阴影里。
叶小船说完就手足无措起来,拿起玉米一口接着一口啃。
单桥到底什么都没说,原地站了一会儿,回到车厢中。
两个卧铺在不同的车厢,之前不睡觉时,叶小船都待在单桥的车厢里,这次却为那不该说的话而忐忑,回了自己的车厢。
夜里十一点,火车终于抵达远城,叶小船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行李,打算等火车一开门,就冲出去。
天跟着你的那小崽儿盯着烤肠流口水呢。
后来单桥难得和叶小船一同回家,路上给叶小船买了一串烤肠。
叶小船没想到单桥会突然提起这事。
更没想到单桥还记得。
一时间,几乎所有情绪都在胸中炸开,前一日在洗漱池边未能说出的话又到了嘴边,并且再也关不住。
单桥不一定等他,他一定会等单桥。
可原计划打开的车门突然又说不开了,乘客必须去车厢另一头的车门。叶小船站在最贴近车门的地方,这一换,就成了排在末尾的人。
前面有老人,有带孩子的女人,有小孩,他没办法靠蛮力去挤,等到从车里下来,全车的人几乎都下光了。
他着急地四处张望,涌向出站口的人潮中,根本没有单桥。
“在这儿。”
“哥,你退伍时在这个火车站中转过吗?”
“中转过。”
“我不知道你是夏天退伍。”叶小船的眼睛雪亮,“不然我应该能在这里等到你。”
单桥微蹙起眉,“你在这里等过我?”
“嗯。从我离开大石镇那一年起,每年退伍季,我都在这里。”叶小船深吸一口气,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,“我很擅长寻找,也很擅长等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