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盏微皱起眉:“烧白不会。”
其实还想说:怎点这多?
“不会啊?”原胥眼中掠过丝失望,很快又振作,“那换成凉拌牛肉行吗?”
“以为你会说——那就只做前面四样。”周盏面上不太乐意,却已经挑出块上好牛肉。
“嘿
这两天钱宇已经嚎过回,周盏却没什感觉,这才在起三个月而已,离愁别绪之于他来讲,有点荒唐。
但原胥改平时欢脱,愁巴巴地叹气时,他却有点不是滋味。
原胥说:“哎,盏哥啊,如果咱俩不能分到同个连队,以后就天各方!”
天各方倒不至于。周盏想,在同支集团军同个团里,分得再远,也远不出省。
可原胥这气叹,他还真觉出几分不舍。毕竟给这家伙做两个多月菜,被天花乱坠夸个妈都不认,往后不在起,听不到那些喜气洋洋夸奖,看不到某人痛快吃相,会不会想念?
夫口袋。而家里那套房子是职工楼,不属于遗产,算不到原胥头上来。
赔偿金有多少,原胥已经记不清。
姨母家也不宽裕,还有个大原胥几岁儿子,收养他半是为赔偿金,半是背着道义责任。
原胥给周盏说得最多是小时候妈妈做菜有多好吃,爸爸踢球有多厉害,10岁后生活几句带过,只说和哥哥关系不怎样,念初中后就住校,很少回家,16岁后能打工,连钱也没再跟姨母要,高中毕业来当兵,也是自己主意。
周盏想,原胥这8年过得应该是不怎好——因为寄人篱下,也因为没钱。
会吧?肯定会。
周盏挽起衣袖,“所以今天可能是最后餐?说吧,想吃什?”
“想吃什你都做?”
“尽量吧。关键还得看有没有食材。”
“有有,都有!”原胥说:“糖醋排骨,豆瓣罗非鱼,白斩鸡,爆炒腰花,烧白!”
原胥倒是想得开,提起姨母吝啬时只道:“正常,贫贱夫妻百事哀嘛,他们连亲生儿子都快供不起,哪里顾得上。其实挺感激他们,好歹给个能睡觉地方。可不想去孤儿院,太惨,别人看就知道你没爹没妈。”
说这话时,他唇角带着丝若有若无笑容,不像自嘲,也并不苦涩。周盏看不透这笑容里带着什,心口却沉沉地麻下。
三个月新兵连很快结束,下连前夜,原胥又来“讨饭”。
去哪个连队不由兵决定,是上面早就定好,大家天南海北凑到块儿,下连之后也许就不再是队友。
说起来还有点伤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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