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新将滑落的外套拽回他锁骨边,男人站在床边不容置喙地开口道:“老实躺着,等医生来。”
军装外套硬挺的衣领蹭过他胸口皮肤,时灼的脸庞立刻浮起不正常的红晕来,再强撑着身体的不适小声说话时,嗓音也好似钩子落在柔软棉花里:“……上校,你能不能送我回自己房间?”
话音未落,他就先被自己的声音震惊到,随即拉过军装外套将脸埋进去,只露出一双带着湿意的黑色眼眸,誓死抿紧嘴巴再也不张口。
将他眸底情绪的变化看在眼里,见他眼下状态似乎比起在车上,似乎又短暂地缓过来了不少,莫森唇边勾起轻微的哂笑弧度来,“你想回自己房间?”
时灼闻言,略微涣散的视线重新汇向他,半晌动作缓慢地朝他点了点头。
到了底。男人将座位前的隔板升起,伸手握紧他不安分的指尖,一直到第三次叫出时灼名字,他才如梦初醒般地掀起眼皮来。
“你在做什么?”为防他继续往下脱衣服,莫森紧紧扣住他的指尖问。
从最初的茫然困惑里回神,条件反射性地将身前上衣拢回来,时灼张开嘴巴想要回答,却吐不出任何完整的音节,只从喉咙间溢出呼吸的声音来。被莫森握紧的指尖止不住地颤抖起来,像是在被人从甲板上抛入大海沉落,汗珠不断顺着他的额角往下淌落,以最快的速度淋湿他的睫毛与眼尾。
他大汗淋漓地蜷缩在车后座里,再也张口说不出任何话来。
意识到这才是药效真正发作,莫森握着他的指尖没有松开,眸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覆上冰霜。
莫森见状,眉
悬浮车降落的时候,罗温找的医生还没有到。时灼解开的上衣已经被汗水浸透,神色恹恹地蜷在沙发后座没有动。莫森脱下军装外套盖在他身上,熟练地弯腰将他从车内抱了出来。
嘱咐罗温留在原地等医生来,莫森先抱着时灼进了院子里。时灼半张脸埋在外套下没有动,整个人湿得如同刚从水中捞起。光是克制住不让自己完全失控,就已经耗费了他大半的心神与精力,全然没有留意到对方进了哪间卧室。
等莫森将他放在卧室柔软的大床里时,他才对着陌生的天花板察觉出不对劲。头顶吊带不是他熟悉的样式,进门方向也与他住的房间相反,余光触及脸边大片纯白色的床单,时灼混沌凝滞的思绪终于清醒了两分——
莫森把他带去了自己睡的主卧里。
深知自己此时汗湿的模样有多狼狈,不想弄脏对方干净整洁的床单,时灼撑着手肘想要从床上爬起来。却被床边察觉到他意图的莫森,不由分说地伸手将他按了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