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高峰地铁上人挤人,任琴耳朵里塞着耳机,路挤到站,她拎着帆布包快步往小区走。
现在时间不算太晚,9点左右小区里依然有不少行人。
任琴每走段路就撑着伞左右看看,确认没有看到某个让她心惊肉跳身影才继续往前走。
她走约摸三五分钟,熟悉楼栋号就在眼前,她说不清看到这几位数字是提着口气还是松口气,怀揣着复杂心情她走上台阶,收起伞,雨水顺着这个动作簌簌地撒在地砖上。
由于天气寒冷,任琴跺跺脚,俯身去按电梯按钮。
解临刚到家,他把从总局带回来新鲜出炉叠凶案现场照片扔在客厅茶几上,然后单手解开大衣暗扣,另只手维持着接听电话姿势,没有急着问任琴具体情况,而是先确认她安危:“说之前先回答个问题,你现在所处地方安全吗?”
这句话像颗定心丸,任琴反锁着门,正躲在狭小员工休息室里:“安全,现在在上班。”
解临这才接着刚才话题继续问:“发生什事,你刚刚说有人在盯着你,谁在盯着你?”
任琴手指紧紧抠着手机背板,想起昨天晚上通过门镜看到可怖画面,以及刚才长街对面那抹撑伞黑色身影,她时间不知道怎说,说楼上那位池先生是个变态,凌晨三点在她家门口转悠……解先生会不会相信她?
在她思考之际,店里正好来位客人。
她匆忙按完才注意到电梯正要上行,刚刚才合上电梯门接到指令又缓缓打开。
任琴总是习惯道歉,每次觉得可能会打扰到别人就喜欢说句抱歉,她照例道:“不好意——”
“思”字卡在喉咙里,如鲠在喉,迟迟发不出那截简单字音:“……
任琴最后只得匆匆道:“晚点下班可以去你家吗,到时候再和你说,店里来客人。”她又怕解临会拒绝,低声补上句,“……有点害怕。”
解临刻意安抚她,所以将声调压低,声音听上去更加“引人遐想”:“可以,你几点下班,你方便话开车过来接你。”
任琴哪好意思麻烦他:“不用不用,坐地铁,没几站路就到。”
任琴浑浑噩噩地上完天班,在员工休息间里把工作服换下来,照着镜子才发现自己最近憔悴不少。她发现自己头发实在太乱,于是把头发散下来重新扎,她咬着发圈,细细梳理头发,继而五指合拢,将发圈重新绑回去。
她对着镜子梳理头发时候,脑袋微侧,无意间照到自己脖颈后面似乎有块不太明显、像被蚊虫叮咬过后所致红印: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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