解临又去看边上那位酒精过敏人,酒吧里声音太吵,想沟通只能尽量靠近对方耳朵,也正由于距离很近,他声音时间压过其他所有声音。
池青听到他问:“你喝多少,这酒度数不低,刚刚没反
然而无数声音中,有个失真中年男声在说:【……骗她会跟老婆离婚,怎可能呢,她图钱图她年轻,明码标价关系,扯什爱情。】
【……】
诸如此类声音太多,现实和深埋在心底难诉另种“真实”交错。
两种声音互相交杂,吵得他头疼。
觥筹交错间,每个人脸上表情都被灯光打成副虚幻模样,笑和悲伤都被镀上层让人摸不清滤镜,只剩下无数声音喃喃低语。
酒吧永远是越晚越热闹,舞台上那位身穿破洞衫歌手声嘶力竭地唱到副歌部分,池青抿完那口之后,搭在杯壁上手指瞬间僵住。酒精味道点点在唇齿间散开。
解临点这杯酒看着颜色寡淡,其实酒精度不低,入喉跟火烧样。
池青觉得他现在不止喉咙烧,耳边也忽然下炸开,酒精蔓延至四肢百骸,连脑子都在跟着烧。
其实在正常光线下能看出来两个杯子里装东西不样,毕竟酒颜色再怎淡也不可能做到像纯净水那样透明,然而这些细微区别抵挡不住酒吧里不断变换灯光作祟。
服务员看他们这个反应,意识到什,主动解释说:“不好意思,刚擦桌子时候可能没注意,给你们放反……”
最后个离他很近声音清晰地响起来。
“工作时候注意点,”解临说,“酒杯这种东西能放错吗,有人不能喝酒出事谁担?”
服务员见那位直笑吟吟客人此时却变得不好说话起来。
他收起手里那块抹布,手无措地在围裙上擦擦:“对不起,要不……再给你们重新倒两杯吧。”
解临目光略过他:“不用。”
池青压根听不到那些,他连和解临喝同杯酒这件事都没顾上,耳朵里全是另外种声音。
【快点下班吧,连上两周班都。女朋友还怪对她不够上心,哪有时间啊。她昨天还问想没想过结婚事儿,可现在又没钱又没房……还有那帮七大姑八大姨……】
服务员小哥上班上得太无聊,有搭没搭地想着鸡毛蒜皮事儿。
不止这位服务员小哥,整个酒吧里无数种声音在他抿下那口酒同时向他袭来。
离吧台不远,坐着位中年男人,男人身边女人年纪却很小,穿着打扮精致。两个人看起来有说有笑,并无异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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