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十年前。”
“十年前发生过什特别事情吗,当然,不方便说也没事。”
“如果你看不出来话,”池青动动手指指节说,“可以表现得再明显点。”
然而指节才刚刚动那下,就被人按回去,说话语调明明很平常,却听着像在哄人:“好,别生气,松手。”
那人似乎很会试探他人心理防线,踩着池青底线上,最后刻才施施然松开手。
“你进门快五分钟,脸上总算有点表情,”随后他伸出两根手指,朝左侧方向指指,像是知道他要去做什样:“洗手间出门左转,走到底就是。”
池青洗两遍手。
那人抓着他手端详着说:“嗯……你手很好看。”
池青眼角跳。
这跟他想象中反馈差十万八千里。
那人还在继续:“很白,你无名指第二个关节处有颗淡褐色痣。”
“……”
池青看过很多位心理医生,上来就动手动脚这还是头位。
黑色手套握在男人手里,明明只是很简单动作,也确实没别意思,但由他做出来却不正经透。
那人:“别乱动,又不会吃你,紧张什。”
池青:“滚开。”
那人:“你这样下去洁癖什时候能治好,来诊所治疗首先态度得摆正,忍忍。”
他摁上水源开关,耳边水流声止住,池青想,那个人实在不像个医生。
那件衬衫,和货不对板性格,以及不按常理出牌手段。
他心底怀疑念头没断过,几条线索齐齐指过去,但都被那人过于自然态度以及确确是懂心理学表现挡回去。
几分钟后,两人再次回到面对面位置。
“你这症状,大概是从什时候开始?”
“手指挺细,指围应该不超过五十六,有人说过你手指很长?”
说个屁。
这他妈是个神经病吧。
“没有,”池青手指指节依旧紧绷着,“这个世界上神经病毕竟是少数。”
那人也不介意,听到这话甚至还笑下:“生气?”
池青:“……”
手套被对方褪到手指关节处,这双手没怎见过阳光,呈现出种近乎病态地白,指节很细,惹得那人多看眼。
池青在心里默念句“杀人犯法”,忍着不适感,抬眼看他。
他额前半长发遮着眼,瞳孔颜色黑得深不见底,今天天气其实很好,但窗外阳光照在他身上却丝毫驱散不走那股阴雨连绵似颓废感,连着屋内光线似乎都跟着暗几度。
对面那人感受到他视线,隔两秒才反应过来这是在等他进行反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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