乱世之下,人命如草芥,谁人可以偷得浮生半刻欢愉?
那些叛军在占领京城之后便开始自相残杀,与此同时,北方出现支奇怪
萧鹤背着他向山上走着,月光下,他脸上那道疤显得格外狰狞,齐暄宜伸出手在上面抚过,当初他就该把裴家那些人都抓来杀才好。
“你好像有话要对说。”萧鹤说。
齐暄宜摇摇头:“没有,你想错。”
那些话他才不会对萧鹤说。
萧鹤也不拆穿他,只顺着他话点头说:“那好吧。”
就不记得?”
“你是说娇——”萧鹤剩下那个字还没有说完,他嘴巴就被齐暄宜捂住。
“不许说!”齐暄宜恶狠狠地威胁道,他手很凉,这位打小就锦衣玉食小皇帝第次受这样苦。
萧鹤知道他这算是咎由自取,可还是控制不住地心疼他。
他握住齐暄宜手,柔声说:“好,不说。”
如今这世道,想要齐暄宜这条命人太多,萧鹤带着他在各地辗转,东躲西藏,有好几次都差点被人发现,好在最后都化险为夷。
齐暄宜本来不想逃,毕竟现在情况对他来说,还是死更轻松些,亡命之徒从来不是那好当。
但他这路上跟在萧鹤身边又确实没有吃到什苦头,只是有时候为躲避追查,他不得不扮作女装,穿上红色衣裙,涂着鲜艳胭脂,站在萧鹤身边,叫他夫君。每当这个时候,向来端方自持萧鹤那张脸会红得像是能滴出血来,齐暄宜觉得有趣,特意搂住他胳膊,凑到他耳边夫君夫君叫个不停。
他们在逃亡途中听说不少八卦,譬如关于裴家少主裴少羿,他因接受不裴家兵败,大势远去,不到而立,吐血而亡。齐暄宜记得那人,在他带人去裴家救萧鹤那个晚上,这位少主站在远处山脚,齐暄宜让人朝他射箭,没有射中,着实可惜。
还有西北那边有位叫秦骁将军,为救城百姓,孤身前往刺杀叛军首领,回来却见爹娘兄弟都惨死家中,不久之后,他也战死沙场。
他转身在齐暄宜前面蹲下身:“上来吧,背着你。”
齐暄宜眨眨眼睛,时间没有动作,他觉得眼前萧鹤更像他师父。
他师父应当不会出现在南柯境中,要是他师父真来这里……思及至此,齐暄宜倒吸口凉气,赶紧打消自己这个可怕想法。
萧鹤回头看他,齐暄宜还愣愣站在原地,这小皇帝不知又在想什,萧鹤问他:“怎?不是说累吗?”
齐暄宜抿着唇,犹豫良久,趴到萧鹤背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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