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初没有意识到自己在流泪,眼泪行行溢出眼眶,聚在削尖下巴上,将落不落。
他不愿相信,也是这个声音,十七岁那年为他念过情诗,二十岁那年对他说过永远,二十三岁那年同他许过誓言。
向初死死握着手机,嘴唇止不住地颤抖,他想嘶哑大叫,想破口大骂,想让全世界都听到他恶毒诅咒。
可事实上他只是在轻轻地吐字,轻像叹息样。
“许怀星,你怎不去死。”
向初拨他背滚瓜烂熟串号码,响铃六声后,电话接通。
“喂,哪位?”
听到许怀星声音那刻,向初完全抛弃尊严,忘掉他四个多月以来痛苦挣扎,他只知道他需要这个人,他从来就只有这个人而已。
“星星……想回家,你来接好不好?”
“好想你,们起跨年好不好?”
不是每天八个小时泡在实验室工作狂。
这样想着,谢时君更觉得应该把他安全送回家。
向初半醉半醒,尚未从梦中回过神来,满心都是那个牵着他奔跑少年,他下意识往角落缩缩,摸索着手机,发现已经自动关机。
他很害怕,醉酒后头脑昏昏沉沉,美梦和现实分界线太模糊,全化成漫无边际恐惧。
他抖着声音,向谢时君求助:“可以借下手机吗,想给星星打电话。”
失眠时在心里歇斯底里过无数次,崩溃时在玻璃窗上写过无数次,全部是无声绝望,这是向初第次真正将这句话宣之于口。
他不知道许怀星听清楚没有,不知道许怀
许怀星那边很吵,似乎也是在聚餐,有将近分钟,向初都只能听到喧闹人声和许怀星压抑着沉重呼吸声。
他很紧张,就在他想要再说些恳求话时,他听到许怀星用他最熟悉声音,为他十年信仰判死刑。
“向初,别再这样,们已经结束。”
“承认,是先对不起你,但是你总这样,是在耗光们之间最后点情分。”
“小初,新年快乐,们以后不要再联系。”
“好。”
谢时君递上手机,暗自猜测,可能是想给恋人打电话吧。
向初称那个人“星星”,最近年轻情侣之间似乎很喜欢星星月亮隐喻,或许是最近流行浪漫,但谢时君并不是很能理解。
他上次正经谈恋爱是在七年前,当时还在用“宝贝”、“亲爱”这样称呼,“星星”给他第感觉,相较亲密,倒是遥远意味更多些。
可能是他真老吧,即便学生们都说他看上去和三十七岁相差甚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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