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主任顿下,咬牙道:“十五个月。”
楼明玥点点头,可惜道:“好短。”
李主任难过:“明玥,们不看折中数字好不好,往高看,也有十年五年,你不要放弃,们可以努力,奇迹不
祝微星确在走神,但不是因为紧张,他只是忽然想起些旧事。
他站在中心医院病房窗前看楼下向日葵。
明明前几天还蓬勃盎然花骨朵,仿佛因为缺水,日渐颓靡,脑袋重重歪斜下来,不见生机。
他将目光调开,平静问身后李主任:“细胞瘤时隔十六年不仅复发,还恶化?”
李主任沉默。
在满场期待中,祝微星在琴前坐下。不似《鬼火》时利落,这次他凝视着琴键好几秒,才慢慢抬指敲下音符。
作为古典乐里最著名音乐家最著名曲子之,《悲怆》被不少圈外人都耳熟能详。这样烂大街作品在比赛中演奏起来其实十分吃亏,但凡有点不到位,不仅评委,连普通人都能对你挑挑拣拣,压力极大。
可以祝微星在前场复赛中表现,大部分人都认为他即便拿不出首匠心独具贝多芬,至少也能勉强忠于原著,毕竟技巧能力在那里。
可当乐曲响起,外行还没摸到门道时,台下评委当先皱起眉,紧接着是参赛选手。
祝微星演奏《悲怆》第乐章,起始有段引子部分,自慢到快将听众带入主题。短短十小节却涵盖丰富情感层次,几乎奠定整曲基调。
他又问:“什是GBM?”
问完他像自己想起来。
“GBM……GlioblastomaMultiforme,全称胶质母细胞瘤,十岁得病前,看过脑瘤很多科普,GBM……IV级,也是癌症中级别最高肿瘤,至今无药可救,对不对?”
李主任仍然沉默。
他却懂:“记得十六年前GBM生存率中位数是十个月,现在呢?”
可15号选手却弹得平铺直叙,过于寡淡冷静,像台缺乏感情机器。
如果是这种干巴巴滋味呈现到完结,评委和观众宽容些大概会认为他不适应贝多芬风格,签运极差,未必太怀疑祝微星水平。可紧跟着来到跳拍抢拍甚至错音漏音是非专业人士都能察觉不对劲。
这场因是指定曲,主办方就怕有学生真没弹过抽签曲,甚至允许带谱,你要不熟悉,哪怕视奏都不该是这车祸现场。这选手不止是大失水准,简直是心绪恍惚,神思出走。
是太紧张吗?
还是,本来就偏科严重,除《鬼火》其他都不会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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