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微星摇头：“没有，差
点。”
“那要小心哟，”陈嫂紧张，
奏乐在此结束，这年最长
冬夜……也在此结束。
祝家双层床上，祝微星睁开眼，眼中片清明。
……
家里来
台全新洗衣机，功能过多，祝奶奶使用起来有些障碍。老人早站在机器前烦恼，忽然从后头伸来只雪白手，在控制面板上轻摁几下，替她调整功效。
祝奶奶回头，看见站在背后祝微星，目光顿几秒。
低沉男声告知：“晚上有个会，吃完要回公司。”
温柔女声嘱咐：“让司机小心点开车。”
忽然，这些身影都像看见楼上他，纷纷宠溺埋怨句。
“吃饭，站那儿愣着干什
？”
“练琴又练呆，晚上要咳嗽。”
祝微星呢喃着，又去看那架贝希斯坦。
清澈美丽音符，仿佛就由它奏出。
他碰不到琴，只能将手指悬在键上，像受什指引，明明他不该会琴，可手指竟忍不住轻轻起伏，上下弹动起来。弹着弹着，祝微星有些分不清是他跟着音乐，还是音乐在跟着自己。
心里忽然升起无限悲伤，这曲听来和风温柔，实则充满苦涩沉郁。
《月光奏鸣曲》里从来没有月光，是后人强赋于它意义。那是贝多芬失意之作，曲里只有空旷孤独天空，寂寥冰冷大地，它们留在被冻结景致与时间里，回溯虚幻美丽。
“奶奶，好。”祝微星提醒。
祝奶奶点头，开始洗衣服。
吃早餐，祝微星下楼，路上接到不少目光。
路过拐角违章小棚，群摘菜阿姨正家长里短，见他纷纷顿，待祝微星回视，又都尴尬微笑。
“微星啊……”开口是陈嫂，“昨天晚上你烧到腿呀？”
“今天是冬至，有汤圆。”
“小叔叔，快下来，吃汤圆团团圆圆。”
话落瞬时，那些虚影又像盘残灰，拂风散去…衬着背景仍在旋转月光曲，留下室荒凉团圆，萧瑟喜悦，和呆滞怔然祝微星。
他就这样站在这座无人又华丽别墅里，夜未动。
直到天际明晰，阳光东起，自雕花窗栏跨入，影子弯曲在地，像扭出个休止符。
恍惚间，似听见温柔笑声，在轻唤着谁名字。
祝微星猛然抬头，转身来到走廊里。
至上向下看去，隐约间，他像看见大厅水晶灯全部亮起，有人倚在沙发上看报，有人轻踏着地板走动，有人拉开餐椅，有人端着盈盈热气餐食从厨房而过。
孩童声在喊：“哇，有桂花甜酒酿。”
苍老声叮咛：“小心着点跑，摔跤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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