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那晚在寝宫,赵泽就知道小皇帝从未猜忌过自己,如今故意生疏,
群臣见,还以为他是故意避风头,想打消帝王猜忌。
向寒并未察觉唇上异状,因为宿醉,早上醒来时,他注意力都放在头疼上。
早朝过后,他宣赵泽议事,实际就是找个人帮忙批折子。
赵泽如今任中书侍郎,相当于副丞相。向寒把他安排在这个位置,意图已经十分明显。赵泽本来就是文官,即使领兵,身上也挂着文职。加上他这次又立大功,升快点也不为过。
但赵泽行为却愈加恭谨,丝毫没有恃功骄蹇迹象。
赵泽借着微醺醉意,忍不住又伸手碰碰小皇帝面颊,凝视许久,才拉过衾被,帮对方盖严实。
走出寝殿时,阵凉风袭来,赵泽猛然清醒。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什后,他指尖微微发颤,忍不住摸摸唇,似乎那里还残留着温软触感。
做出这种犯上之事,他本该惶恐、懊悔。可实际上,内心却不受控制欢喜。
守在殿外小太监此时躬身上前,询问他是否留宿。
皇帝与臣子商议要事时,常有议至深夜情况发生,皇宫因此有专供大臣留宿房间。
过几日,向寒也察觉出不对劲。他发现赵泽回来后,对自己好像比过去生疏不少。
难道赵泽也像朝臣那样想,觉得自己在猜忌他,故意用高位捧杀?
向寒觉得这样很不妙,他走可是君臣相得路线,不是互相猜忌路线。
于是这天批完折子,他把赵泽留下起用膳,回忆下当年起坑梁王深厚情谊。
说到感动之处,他不禁拉住赵泽手,亲切道:“赵卿,朝中那些无端猜测,你不必理会。朕与你不止有君臣之情,更有师生之义。你忠心,朕十分清楚,绝不会对你进行无端猜忌。你可是朕肱骨之臣、社稷栋梁,别因几句流言蜚语,就与朕生疏啊。”
赵泽转身看眼寝宫,却摇头说:“不必。”
在军中时,他时常想着回来。那时总觉得只要能陪在小皇帝身边,每天见上面就够。可等他真见到对方后,却发现自己根本不满足,控制不住想要更多。
他抬手覆上眼睛,深深叹口气,有时忍不住会想,若是少年时没读那些书,没学那些礼学讲义就好。倘若心中没有那些君臣道义,当初小皇帝喜欢他时,也许……他就答应。
回到府中,赵泽躺在床上辗转反侧,几乎彻夜未眠。
第二天早朝,他站在比较靠前位置,可以清楚看见小皇帝唇较往常红润许多。他有些心虚低下头,全程句话都没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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