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朝
“咔!”
只有扳机扣动声音,没有子弹。
谢韵明紧绷身体骤然松懈,耳中隐隐嗡鸣,回神后,惊觉自己竟出身冷汗。
秦朝焰放下握枪手,语气带着几分冷淡和嘲意:“看来随便就敢杀人你,在自己面对死亡时,也会害怕。”
说完不等谢韵明反驳,又道:“另外只是想体会下,你平时对着所谓仇人照片射击,是种什感觉,仔细想想,大概是无能。”
击,是脆弱表现。就坐在这里,你却下不手,可见还不够心狠。”
他对眼前这个外甥有种极矛盾心理,方面,因谢韵昭关系,他爱屋及乌,欣慰对方能快速成长,把自己都扳倒。
可另方面,他又厌恶对方身上有半属于秦启江血脉,这让他总在欣赏和厌恶中挣扎,陷入爱恨交加心态。
所以他看似对秦朝焰好,为对方人生铺路,可用手段,又往往残酷。
秦朝焰终于转身,清冷眉眼间看不出任何情绪。
谢韵明倏地抬起眼,眼神锐利看向他。
秦朝焰丝毫不惧,居高临下俯视他,道:“不是吗?查不出母亲死真相,报复不秦启江,也不肯承认自己错,将切原因都推给别人,却又拿不出证据,无法光明正大地对峙,于是只能像阴沟里老鼠,躲在暗处,偷偷对别人下手。或者像刚才那样,用枪打烂别人照片,发泄下情绪,但有什用?”
他忽然俯身,冷冷直视:“你自负自傲,自以为是,折腾这多年,却连母亲是被谁害死都不知道,还自诩替她报仇。你还不如直住在精神病院,不要出来。”
谢韵明从他话中听出意思,瞳孔骤然紧缩:“什意思?”
他忽然挣扎起身,但被身后保镖用力按回去,便死死抓住秦朝焰衣摆,神情可怖,咬牙问:“你刚才那话是什意思?你母亲是怎死?她、她不是意外?”
他皮鞋踩着地板,发出沉稳响声,步步走到轮椅前,站定后,忽然抬起手中枪,抵在谢韵明太阳穴。
双黑白分明眼睛过于淡漠,像看没有生命物体,神情也格外冷静,仿佛眼前人是棵草,根椅子腿。
金属枪管仍残留子弹划过后余热,管口抵在额头时,谢韵明神情不自觉紧绷,放在轮椅上手微微攥紧。
即便他在谢韵昭去世后这些年里,曾不止次地想过死,也自以为不惧怕死亡,但当死亡威胁真正降临,人类求生本能还是令他心底产生丝恐惧。
秦朝焰冷酷得像执行过多次任务杀手,冰冷注视他,手指平稳扣下扳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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