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只想死,只想死……”那个声音说,“饶吧,不行——”
屋子里灯光突然亮起,周嘉鱼终于看清楚眼前场景,他看到个满身黑斑人坐在床上,虽然模样和他别无二致,却几乎已然看不出是同个人。他身上散发着腐败气息,简直如同具刚从墓地之中挖掘出来尸体。最可怖地方,是他身上缠绕许多绷带,在绷带里面,甚至能看出猩红血肉。
林逐水开灯,站在床前凝视着周嘉鱼,他用手轻轻触碰着他脸,慢慢睁开眼睛,他眸子已经透出种淡淡红色,只是这种红色却比周嘉鱼之前看到多几分水渍。
“让再看看你。”林逐水这说。
床上人似乎感觉到什,哭声低起来,他嘴里念着对不起,对不起,把头慢慢靠在林逐水胸前。
叹口气,看向周嘉鱼眼神里却是多几分怜悯:“周嘉鱼,也不骗你,你若是真想救下林逐水,还是先看看自己未来到底发生什吧。”
周嘉鱼感觉孟扬天是身上对他敌意淡去不少,此时更多是种周嘉鱼不明白怜悯。
不过当他如孟扬天所说那般,将自己血液滴到笔记本封面时,他终于明白这种怜悯来源。
周嘉鱼眼前黑,画面变得扭曲起来,他看到逆光处,个人瘫在病床上,低低唤着疼。这声音周嘉鱼再熟悉不过——这是属于他自己,属于周嘉鱼声音。
“好疼啊,先生,好疼啊。”那个声音带着浓重哭音乐,“先生,好疼啊,你杀吧,求求你,杀吧……”这声音微弱极,如同颤抖烛火,仿佛遇到阵轻风就会彻底熄灭。
林逐水坐在床边,却保持着沉默。
“求求你,先生,先生……受不……”声音还在哀求,其中饱含痛苦,让作为旁观者存在周嘉鱼,都生出不忍之心。
“嘉鱼。”林逐水开口,“再忍忍好不好?”他语气里竟是带着些许无措,这是周嘉鱼从未在林逐水口中听过语调,他哄孩子似哄着床上人,“你再忍忍……给点时间……”
床上人闻言哀求之声略微停顿,然而就在周嘉鱼以为他会同意林逐水说法时候,他竟是爆发出声凄厉之极惨叫,他嚎啕大哭:“林逐水,放过吧,不喜欢你,放过吧——”
周嘉鱼听这句话,浑身上下血都仿佛被冻结。他自己有多喜欢林逐水,他哪里能不清楚,他实在是无法想象,到底是什样折磨,才能让他说出这样句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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