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驰野沿着巴雅尔手臂看过去,那女孩儿把头垂得更低。
巴雅尔便说:“乌雅,过来给头狼敬杯酒吧。”
乌雅站起身,她腰间坠着繁琐装饰,在行走间“叮当”响。可是萧驰野却跑神,他想到还在敦州时候,有回“教训”兰舟,也在兰舟脚踝上坠着银铃,荡起来不仅叮当响,还有兰舟潮湿混乱喘息。
乌雅已经到萧驰野跟前,她身携异香,在俯身时露出白颈。
兰舟脖颈淋在雨里、泡在水里、浸在汗里最好看,弧度优美,随着被擒住身体而上仰、下垂……萧驰野很想沈泽川,
蒙骆部领地临近胡桐林,远远看去,他们像是住在大漠不灭篝火里,胡桐就是他们象征。茶石河支流在这里,他们占据着漠三川唯水源,再往东走,就是被酷暑统治漠腹地。
巴雅尔在此宴请萧驰野,他蓄着花白山羊胡,身形臃肿。他亲自为萧驰野倒酒,说:“听到狼传说,你铁骑就像严霜那般冷酷,在茶石天坑踏地有声,碾灭阿赤蝎子精锐。”
露天宴席蒙着月光,大漠夜晚没有黑色,是浓郁深蓝。萧驰野坐在这里,与边沙男儿剽悍不同,他有来自离北疏狂和佻达,在卸掉铠甲以后愈发显眼。
“收到蒙骆部赞美,”萧驰野说,“情愿与蒙骆部达成联盟,就如同回颜部那样,成为相互可以依靠兄弟。”
“既然如此,们何不结成姻亲?”巴雅尔看着萧驰野,感慨道,“鸿雁山孕育出好儿郎,知道你们离北人都是硬骨头,是真欣赏你,女儿也是真想要嫁给你。如果你是担心家中妻子不同意,那愿意出五百匹骆驼送给这位大夫人。”
十二部女人掌握部族辎重,在巴雅尔看来,如果萧驰野“妻子”是个懂事人,他就应该答应这桩婚事,替自己丈夫减少麻烦。
远在丹城沈泽川小声打个喷嚏,纪纲在外间端着药喊:“川儿,按时吃药。这天说变就变,稍有不注意,就要咳上。”
萧驰野捏着巴雅尔敬来酒,他是海量,路上小饮都是马上行,在家无敌手。此时却像是醉,没有上回来跟巴雅尔谈话时那样严肃。
这让巴雅尔觉得有机可趁,他抬臂示意萧驰野往右边看,他小女儿蒙着层薄面纱,垂首含羞似坐在那里。巴雅尔自信大周没有这样女孩儿,他说:“乌雅很乖巧,她可以像妹妹样照顾大夫人。”
陆广白用匕首割着牛肉,闻言瞟眼萧驰野,说:“们府——大夫人家中无兄弟,若真有个妹妹,看也挺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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