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回皇上,正是。此人原在户部就行事糊涂,屡次诽谤朝廷,直不得重用。”御史掀起袍子,跪到地上,继续说,“直到几个月前,薛修易勾结行商,借皇上大赦,重金贿赂宫中内宦,谋得内仓典守职。”
李剑霆鬓边金蝶轻晃,她坐直身。
“薛修易在此职位上大肆揽财,赚得东龙大街庭院三处。此人不知廉耻,还联合内宦同做假账,偷盗内仓珍宝转手倒卖,总价二十万两!”
满堂当即沸腾起来,庸城赈济银才不过十万,咸德年萧驰野行贿案牵扯到泉城丝也只有八千两,谁知薛修易上任不满三个月,竟然就贪掉二十万两!
“硕、硕鼠……”内阁老臣阵晕眩。
边吏部就跟户部吵起来,要户部赶紧把拖欠月俸给发。户部没奈何,没钱又不能把事情推到李剑霆身上,只能闷声挨骂。骂到半,都察院言官又弹劾地方官疏忽管制,槐州新州府上任不到半个月,槐州就,bao动。
“扣月俸,是要赈济庸城,”户部*员道,“国难当头,本就该齐心协力。你们月俸没发,们户部月俸也没发,大家都挨饿,怎净骂们呢!”
“你们直查账,查丹城和芜城,潘、韩两家给抄掉,遄城费氏带头,现在其余几城都在填补田税,”吏部*员反驳道,“依照年初预算,此刻发月俸是够。钱呢,钱都到哪去?总得给个说法!”
“太后驾鹤,皇上登基,你们问问礼部,钱去哪?钱都用在刀刃上!还有太庙翻修,民区重建,工部……”
“你们讲月俸,”工部*员急道,“旁扯些别干什?”
李剑霆面色渐沉,薛修易倒卖内仓珍奇二十万两,却让福满给自己呈报八万两,那剩余十二万两他们全部私吞。
“微臣还要参大理寺少卿薛修卓!”御史枪口掉转,直指薛修卓,“薛修卓专横威福,假公济私!身居高位却不思自省,盛得隆恩却不通圣心,放
“们身正不怕影子斜,查账都由刑部、大理寺复审,再由内阁稽算呈报给皇上,没有半点隐瞒。”梁漼山朝李剑霆行礼,“皇上,户部账月月都呈递内阁,元辅给票子,皇上批过红,每步都严遵律法按照规矩走……”
“严遵律法?崇深大人,不见得吧。”都察院御史抬手行礼,“皇上,微臣正要参原户部薛修易受贿事!”
这声喊得满堂肃静,吵起来几帮人都转过头。
薛修卓默立在群臣中,眼睛都没动下。
李剑霆看薛修卓眼,顿须臾,道:“薛修易现如今不是内仓典守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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