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阒都九月闷热,岑愈下朝后在宫门口见到陈珍。他走上前去,惊疑地说:“平时不见你,今日专门在此等候,可是有事要说?”
陈珍闻言抬起手臂,示意岑愈先上自己马车。待两个人坐定后,他才摸摸蓄起美须,道:“找你,是想探探口风。个月前八大营征召新兵,收纳八城青壮,如今已有四万人。这四万都军,泊然是什打算?”
岑愈揽袖,奇怪道:“那你寻他就是,都将安排本就由你们兵部举荐,怎,没人选?”
“担任兵部尚书将近三十年,不论是永宜四将还是咸德四将,可都经过保举,怎会没有人选?”陈珍略显为难,“只是此次情况不同。”
无解法,”此刻夜深人静,高仲雄手臂搁在书桌上,对姚温玉叹声,“若是把‘沈卫’换作‘纪纲’,大可以声称府君是纪纲师父小儿子,当初在端州遇袭时——”
姚温玉摆手,道:“当初萧既明支援端州,亲自核查府君身份,后来锦衣卫到敦州细查,府君在沈氏宗谱上有名字。况且府君肖似母亲,阒都总有旧人还记得白茶风姿。”
“那这可怎办?”高仲雄说,“到时候檄文出,煽动四方百姓群情激奋,于们而言就是出师不利。”
姚温玉几度想要下笔,都没有动。墨滴在纸间,他说:“容想想。”
时候不早,高仲雄不便再耽搁姚温玉休息。他站起来准备要走,又看姚温玉沉思不语,就劝道:“车到山前必有路,你看六州百姓原先也不肯认府君,如今不还是心悦诚服吗?可见此事有解!”
“怎不同?”
“要举荐这个人,”陈珍说,“是个卖包子。”
饶是岑愈,也露出惊愕之色。
“寻益,此事重大,还望你能与同劝泊然。花思谦迫害忠良,阒都无将实乃是无奈之举,如今新帝通达圣明,必能为沉冤旧臣们昭雪!”陈珍在御前办差素来严谨,他掀开袍子,在狭窄车内朝岑愈行礼,“永宜年花、潘两党勾结纪雷构陷东宫
“那是府君守城门,肯与六州共患难。”姚温玉搁笔,“夜深,你早些回去吧,明日再谈不迟。”
高仲雄就行礼告退。
珠帘轻晃,乔天涯手里蜡都要燃尽,见姚温玉没动,便道:“府君出身建兴王府不假,府君在六州开垦荒地,推行黄册也不假,”蜡油滴滴地覆盖烛台,他状若不经般继续说,“可是女帝出身是真是假就不好说。”
姚温玉灵思动,转过头来。
“下棋这回事,”乔天涯把这根蜡吹掉,“要先发制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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