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薛修卓行事周密,要杀,便不会留情。就算大师在世,这腿与这毒都无药可解,既然年幼,府君不必再为难他。”姚温玉平静地说,“此事无须强求,且看老天吧。”
萧洵跌在地上,又迅速爬起来,兜着草屑就跑。
姚温玉松开剪子,并不沉溺于此,继续说:“世子身体康健,既不骄纵,也不娇气。看他天资聪慧,书读得也很好,日后有诸位先生加以教导,必定不负众望。”
沈泽川没有说话。
姚温玉便笑,他把盆栽送给沈泽川,道:“府君还在犹豫。”
并且再也没有个离北能与之相互制衡。
李剑霆同样明白,可是戚竹音与离北萧氏交好,她手里能给东西,只有这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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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舌上有龙泉,杀人不见血②。”姚温玉拿着剪刀,把膝上盆栽裁得很丑,“流言起就难再根除,新帝重赏赫连侯是时局所迫,她对赫连侯杀心已定。”
“看新帝行事既不像薛修卓,也不像孔湫,”沈泽川俯身拾起掉在地上断枝,“很有主见。”
沈泽川抬起拿着折扇左手,指向西边,说道:“天下囚笼。”
阒都是天下最自由地方,也是天下最不自由地方。
“龙生九子都各有不同,”姚温玉说,“离北狼就只能奔驰在草野吗?世子聪颖,府
“她初登紫极,已经看见天下山河,”姚温玉说,“哪里还会甘为棋子。她封大帅为‘东烈王’,算是孤注掷。府君虽然在赈济庸城事上略占上风,但也让尤檀位置变得危险,若是赫连侯重刑之下供出他来,那柳州内应就作废。”
“日后柳州新港要货通全境,”沈泽川把断枝丢进庭院池塘里,“经手银税关系重大,尤檀不是好人选。况且薛修卓既然志在查账,就让他专心点,毕竟他家中烂账堆,怕他到时候无力自顾。”
尤檀贪财,这个人用起来方便,但留着就不方便。沈泽川在厥西最方便线是奚氏人脉,可他仍然挑尤檀去跟赫连侯做买卖。
这是主君心思,姚温玉不能深谈。他即便看破,也不能说破。膝上盆栽越裁越秃,元琢道:“看葛青青新消息,薛大已经如愿以偿。”
“阒都内仓多好职位,主理都内物资进出,只要有心打点,就能赚得流油。薛大当辈子世家阔少,让他骤然成落魄小吏,他怎受得。薛修卓在对薛氏同族进官加爵事上格外小心,不肯偏帮薛氏,早就惹得族中非议。”沈泽川说到这里,看既然追着萧洵,在廊子尽头嬉戏,“那日既然看完后,便没有再找过你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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