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新来大夫长得周正,是樊州口音,说:“府君这身体,淋不得雨,吐成这样,药定然是用不进去,”他颠起袖子,让随行药童把药箱打开,拿出针囊,给站在边高仲雄看,“给扎几针。”
孔岭站起身,说:“先不忙,等二爷过来再做决定。”
大夫摊开手,接着道:“救人如救火,时间耽误不得。要不这样,你们赶紧派人催二爷过来,把东西都备好。”
高仲雄连声应着,往外走,走到门口发现历熊堵着门。
大夫背过身,掀起些帘子,往里间走,嘴里还在叮嘱药童:“把箱子提进——”
川紧绷神经放松,淋过雨也要发作。他以为自己是睡着,其实是半昏迷。昨夜烧来势汹汹,到现在都没退下去,吃什吐什,胃里塞都是硬馒头,吐干净以后就吐酸水。
垂帷不透光,萧驰野待大夫走后,掀条缝看兰舟。
兰舟发铺在被褥间,整个人蜷不起来,压着没伤那面半躺着。侧脸露出些许,上挑眼角也没有平时诱惑,仿佛寻常地在睡觉。萧驰野摸摸他眼角,他没动,只要萧驰野在身边,他就敢这样不设防。他看着很小很小,被萧驰野身影完全笼罩。
萧驰野呼吸困难,胸腔里哪儿都疼。他俯身过来,吻兰舟鬓,指尖动作轻得像是在抚摸还带着绒毛幼兽。
庭院里大夫来来去去,给府君药喂盅,巳时时候沈泽川又吐。纪纲看着不行,拎着大夫继续瞧。偏厅里挤满人。劫后余生欣喜劲没过,府上就被阴云笼罩。
费盛在药童收针囊瞬间觉察到什,他猛地握住刀柄,喝道:“留步!”
然而那药童当即甩手,针囊里寒光,bao现。费盛能躲,但先生们躲不掉,他只能拔刀格挡,在阵“叮叮当当”暗器碰撞声撞开孔岭。
外间桌椅“哐当”翻倒,孔岭没站稳,跌在氍毹上时还伸着手,急喊道:“来人、快来人!”
大夫已经
申时交战地军报到,跟边郡军报堆积在起,都催着萧驰野看。萧驰野没敢离开沈泽川,全部让送到偏厅去,趁着喝口水功夫站在偏厅,边听大夫们七嘴八舌讲方子,边看军报。
丁桃不敢在这会儿闹,牵着历熊衣袖,说:“廊子底下有水壶,给你倒杯。”
历熊脚没动,他揉着鼻子,烦闷地点头。
丁桃拉不动历熊,纳闷道:“你怎不走啊?”
历熊没吭声,他看洞门那边来人,费盛正带着新到大夫往里走,眨眼过廊子,掀帘子就进屋,屋里还有孔岭等先生在外间守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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