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启东军粮充足,戚竹音不怕。”沈泽川说,“但中博不养无用之人,海日古歇将近半年,该让他出去走走。”
姚温玉心神领会,道:“府君是想用海日古跟有熊部谈?”
“不错,”沈泽川看着群聚过来锦鲤们哄而散,都浮在水面好似餍足,“薛延清是个权臣。”
薛修卓在扶持储君、稽查田税功两件事情上功不可没,他不贪不抢不圈地,却是个权臣。这世间聪明帝王不怕权臣,但定怕无欲无求权臣。
“薛延清若是肯在这里努把力,就该给储君个能拿到他把柄机会,”沈泽川说,“即便是无中生有,也要让储君安心。”
没有把柄就意味着不好拿捏,并且无从制衡。
姚温玉沉吟着:“薛修卓脾性如此,不会给储君留下自己把柄。”
。”
“策安都回交战地,等到大帅回来,他就也该到边郡。”沈泽川侧身迎着日光,端详掌心里玉佩,“韩丞死得轻巧。”
这消息是刚到。
姚温玉指间残留着饵料,他说:“太后回天乏术,经不住世家自寻死路。储君登基后定会封大帅为爵,这是积谷防饥之策啊。”
沈泽川拎着玉佩,笑起来。
沈泽川意味深长地说:“那他就危险。”
忠与*有时候界线并不分明,决定权在李剑霆手中。沈泽川在葛青青转述里摸清寒食宴发生事情,事实证明,储君不是薛修卓挪过来花瓶,她就像荆棘般在皇位边扎上根,并且靠着远超他人毅力在这里迅速生长。
“既然韩丞死,韩靳留着也无用,”沈泽川似乎才记起这个人,对后边费盛说,“打开韩靳门,放他走,送他回芜城。”
费盛以为沈泽川会留着韩靳,没料到沈泽川就这样把韩靳扔掉,他觉得可惜,却没敢多嘴。
“大周残破不堪,天子究竟能号令几雄尚且未知,”姚温玉转动四轮车,“储君不会在此刻跟薛修卓内讧,眼下要紧是边郡。五月大帅要攻占青鼠部地盘,有熊部不敢再隔岸观火,只怕到时候又是场恶战。”
姚温玉道:“府君要葛青青回到阒都,却又不让他动作,想必是要留作大用。”
“葛青青不着急,这步棋待储君登基后才能见功效。”沈泽川看向姚温玉,“盼着她登基呢。”
池塘边嫩柳摆枝,虎奴扑蝶奔出,滚到姚温玉腿边,沾满身灰尘。姚温玉垂手摸它,说:“府君看得远。”
“薛延清想要个‘君主’,老天爷还真给他,”沈泽川微笑,“可是强有力君主哪会受人摆布。”
“忌惮。”姚温玉轻声说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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