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错,”梁漼山把怀中包裹严实账本拿出来,“下官正是为丹城田税案而来。”
薛修卓等着他下文。
梁漼山接着说:“上回太后懿旨,要花三小姐归宁,大帅得替父随行。依下官拙见,这是在催大人哪。”
太后在这个时候召戚竹音入都,无非就是给薛修卓施压,军粮征调还悬在那里,时间不等人。
薛修卓说:“内阁已经拟准许大帅出兵青鼠部票子,太后迟迟不肯批红,眼下大帅入都,倒也不全是坏事。”
,身边只有个哑儿跟着伺候笔墨,也没什侍女,平素粗茶淡饭,都是做户部都给事中时跑地方外勤留下习惯。
薛修卓收拾完就要回办差大院,主管给他撑伞,温声劝着:“三爷总住大院里头,也没个人伺候,这天气骤变,衣裳还是得穿厚。”
薛修卓到门口,哑儿上前来接过伞,冲他“啊啊”地说话。薛修卓颔首,示意自己知道,回身对主管说:“家里头就由你照顾,月俸按时送回来,你看着府上有什可添置,就添吧。”
薛修卓自打升迁就不坐轿子,来回步行,此刻吩咐完,就由哑儿打伞,转身入细雨间。待到办差大院,看梁漼山已经等半晌。
“延清大人。”梁漼山下阶相迎,对薛修卓行礼。
梁漼山说:“可军粮征调事情悬而未决,再拖下去,只怕会耽搁厥西春耕。”
薛修卓数日没歇,也是难在这里。他跟江青山费尽周折理清厥西十三城账本,就是为避免厥西像八大城样出现流离失所情况,太后拿是他软肋,这还真轻易动不。
今日梁漼山不来见薛修卓,薛修卓也要去见梁漼山,他说:“崇深兼管河州、厥西两地盐税要务,不如跟说说河州详情。”
这是想从河州借粮。
梁漼山面露难色,他说:“下官直言,大
薛修卓打发哑儿走,对梁漼山说:“进去说。”
梁漼山慢几步,跟在薛修卓后边进屋。屋内点灯,炭盆却是空,梁漼山落座时觉得椅子凉。他在刚才等待时候就看过这屋子,朴素无华,唯值钱东西就是壁上挂着姚老太爷遗笔,除此之外桌椅板凳全是寻常物件。
谁能想到薛修卓负担得起启东军饷呢?
“崇深不必拘谨,”薛修卓打开窗子,坐下来,温声说,“今日是为丹城田税案来吧?”
薛修卓身量挺拔,举止大方,令人如沐春风。他如今也是阒都重臣,可梁漼山在他跟前待得很舒服。他既没有世家子弟傲气,也没有寒门庶出拘谨,侃侃而谈时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