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酉时雪逐渐转小。
萧驰野在军帐里穿重甲,他甲在前日铁锤攻击下有些损伤,左右双臂最严重,尤其是连续扛阿赤铁锤左臂,甚至有些凹陷。
“邬子余已经到端州西面,撑过今夜,明早就能跟他前后夹击。”萧驰野穿甲显得更高,几乎堵住沈泽川跟前所有光亮。
沈泽川坐在板床上,他在这里,在旁人眼里用意更深。萧既明现在敢竭尽全力让交战地三大战营辅佐中博端州战,不止是因为萧驰野在这里,还因为沈泽川也在这里,这是离北看到诚意。
“费盛带着锦衣卫跟随海日古,可以弥补暂缺斥候。”沈泽川看着萧驰野戴臂缚,说,“如果明天你没有回来,那剩余兵马也会投入前方。”
把适才揉皱信又拿出来看。帐子里烛光罩在他背部,他盯着那个“袭”字足足呆半晌。
突袭端州关乎萧驰野安危,这场仗不仅要打得快,还要打得稳。茶石天坑现在待着两个身系战局人,损失任何个邬子余都负不起责,他得担得起这份重量。
可老子是个押运队啊。
邬子余眉间紧皱,他目光透过长夜,想起初见萧驰野时候。
“你不是离北铁骑吗?”
萧驰野留下兵马是给沈泽川做屏障用,倘若出现什意外,这些人会护送沈泽川北上,到时候沙三营自会前来接应。
萧驰野系臂缚手微顿,他看向沈泽川,听懂沈泽川意思。沈泽川示意萧驰野蹲下来,萧驰野不便蹲,索性撤条腿,在靠近兰舟地方单膝跪下去。
帐外雪如轻絮,费盛训尹昌饮酒声音断断续续,离北铁骑穿在重甲踏在雪中,整齐划地走动。周遭乱哄哄,帐内炭盆里烧着柴,架上茶正好煮开。
萧驰野眼神锐利,他近来锋芒越发不可遮挡,对沈泽川说:“你在这里等。”
“倒是想去,”沈泽川氅衣滑落肩膀,他学着萧驰野做过动作,捏住萧驰野下巴,微偏头,“可没有那个能耐
烈阳下萧驰野半回首,眼眸幽深。
邬子余到今天都没敢回答萧驰野这句话,他似乎默认自己只能押运辎重,但是他又不甘心。他早年因为吃酒被萧既明罚到边博营,看着朝晖出任柳阳三大营主将,如今又看着晨阳和骨津先后被重用起来,萧驰野把他压在边博营,迟迟没用到前方。
邬子余啐口吐沫,把信塞回怀中。他在雪中走两步,忽然跳起来,握住拳,在空中胡乱挥动几下。
萧驰野敢把机会交给他,他就敢赌上身家性命替二爷打场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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