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通,”沈泽川眼里薄冷,他俯下身,用马鞭轻轻拍拍颜何如脸颊,说:“除粮食,在没有首肯以前,你商队敢往中博东边偷送任何东西,就把你头挂在河州城楼。”
樊、灯两州残匪没有剿干净,谁都不知道颜何如会不会再次耍花招。沈泽川现在没空盯着颜何如,但他有是办法让颜何如老实地待在这里。
颜何如不敢动,他乖巧地吞咽着唾液,连眼睛都不敢乱眨,直到沈泽川掉转马头,才发觉自己腿在抖。
***
猎隼游经浮雪,在茶石河畔徘徊。酉时天昏沉沉,越靠近地面,雪越像是搓碎米粒,贴在鬓边十分难受。戈壁滩望无际,巴音夹着本书,坐在马背上眺望前方。
萧驰野离开中博三日,跟端州彻底断掉消息。他们在阿赤全胜而归后就消失在雪中,澹台虎斥候再也找不到他踪迹,这支前锋就像是凭空不见。
边沙骑兵在茶石河西面设下围墙,这队前锋已经陷入重围,被阿赤困在茶石河。澹台虎无法探寻战场,他在焦急等待中必须把消息如实地传给大境和茨州。
如果萧驰野遭遇不测,那邬子余就要立刻通知沙三营内郭韦礼,他们得南下堵住洛山这个豁口,否则后果不堪设想。
沈泽川没有坐马车,而是骑着风踏霜衣。他到洛山时已经是深夜,邬子余小跑着出来迎接,看府君冻得青白脸上没有任何表情。
“府君,”邬子余不敢废话,跟着沈泽川往营地内走,“重围设在端州东南方,主要是为拦住还在西面澹台虎,不给们刺探机会。正是因为如此,二爷肯定还在东南方。”
“今夜有,bao雪。”巴音用边沙话喃喃道。
此刻正值天寒地冻,巴音裹着皮裘都耐不住寒冷,阿赤却蹲在茶石河上,从凿开冰洞里就水洗脸。他把十指
沈泽川肩头满是雪,他站在营口,说:“随军是谁?”
“骨津、尹昌和海日古,”邬子余说,“二爷只把澹台虎留在原地。”
“主子,”费盛在后边说,“不如让锦衣卫赶往澹台虎营地,们去做斥候,等到明晚……”
沈泽川已经转身,他再次翻身上马,对邬子余说:“你给余小再和孔岭写信,告诉他们,现在就封锁中博往西所有马道,让去互市行商全部从茨州绕行。”
颜何如才下马车,屁股还没舒服,就听见沈泽川话。他还想跟樊、灯两州做生意,这会儿两地正缺粮缺衣呢!于是他赶紧跟着马跑几步,仰头说:“府君,好商量嘛,那河州给两地粮食还能通吗?通话不如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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