岂止是练过。
骨津抬指,示意隐在庭院内近卫都打起精神。他拍丁桃和历熊背,把两个小孩推到边,自己站到帘子边,对另边乔天涯使个眼色。
乔天涯偏头,盯着霍凌云背部,沉声说:“这人怪厉害。”
沈泽川没有打量霍凌云,霍凌云却先打量沈泽川。
府君今年二十有二,生得美,眼角挑得正好,再往上点就是调情。即便如此,粗看过去也跟含波儿似。但他又格外冷情,真看过来就是寒风飕飕,在里边望不到底,越看越危险。不知是不是待久上位,不开口时候气势盖人,倒不是扑面而来那种,而是愈渐冰凉,沿着四肢往心里爬。
弹劾究竟是不是那回事,不能光凭那几封折子下定论。
“霍庆是霍庆,霍凌云是霍凌云,”萧驰野如今把父父子子分得清楚,他说,“你们押他回来,路上看着如何?”
尹昌是个实心眼,费盛没让老头开口,他从萧驰野话里听出来,二爷不大喜欢这个霍凌云,他也不喜欢。
费盛跟着沈泽川,日后建立轻骑有是机会立功,但尹昌未必还有机会。老头如今须发俱白,等几年才等到这战,结果横空冒出个男宠,靠着那点鬼蜮伎俩把老头功劳占大半。
费盛心里不痛快,面上却很自然,说:“这人为报仇,能在翼王身边卧薪尝胆,是个人物,敬他是条汉子。但到樊州衙门时候,看翼王养獒犬皮毛油光,打听才知道,原来霍凌云把翼王和翠情都喂狗。他既然跟翼王有仇,怎不早点跟们通个气?”
这就是沈泽川。
萧驰野推推自己骨扳指,姿势不变,气势却踩在霍凌云脸上。他睨着霍凌云,压得对方几乎抬不起头。
沈泽川是他含在獠牙间玉珠,任何窥探都得死在几步以外。他被冒犯到,即便对方或许只是出于好奇。
屋内先生们听不出猫腻,却能觉察到二爷不大高兴。气氛开始微妙地凝重,无端压在心口,堵得他们不能大喘气。
沈泽川倒没顺着费盛,而是顿片刻,说:“既然人都到齐,就叫他过来吧。”
霍凌云在牢房里待两日,送饭狱卒都不跟他讲话。费盛特别照顾他,在他镣铐上动手脚,比平常人用重许多,但他甚少挪动。
霍凌云进庭院,骨津就听出不寻常。他带着丁桃和历熊,在檐下看着霍凌云走过去。
“好沉,”历熊指着霍凌云脚,对丁桃说,“是戴那套呢!”
“看他行动自如,”丁桃给骨津告状,“津哥,是个练过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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