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鼓作气狂奔在野地里,好在对方没有穷追不舍意思,把茨州守备军赶出半里后就回撤。茨州守备军跑半宿,又跟樊州兵打半宿,当下精疲力竭。这冷天,他们个个都汗流浃背,撑着身气喘如牛。
费盛拭着汗,在缓劲过程里意识到什,他回过身,看着蒙蒙亮天际,狠狠啐口吐沫,说:“被骗。”
***
军报传回茨州已是深夜,沈泽川罩着宽袍,在堂内看完费盛陈述。满堂都鸦雀无声,没人敢窥探府君神色。
众人本以为樊州是囊中之物,岂料碰见是硬茬。茨州守备军准备半年,沈泽川先后请离北和禁军前来训练,结果第仗就打得这窝囊,换作是谁都该发怒。
在夜中观察多久,他们不是冲着茨州守备军来,而是冲着尹昌来。所谓打蛇打七寸,尹昌就是茨州守备军要害。
尹昌被这弹打蒙,老头挣扎在雪间,捂着耳朵对费盛惊恐地喊:“这他娘怎打雷啦!”
费盛哪有时间给这个没见过世面乡野老头解释,他爬起来拖着尹昌就往回跑。尹昌挪开手掌,伸着脑袋回头看,后边骑兵又爆下,尹昌屁股被炸开弹丸擦到,疼得尹昌放声大叫。
费盛以为尹昌被打中,情急下说:“你可别死!”
费盛今夜不论如何都要保护老头,他最清楚沈泽川现在缺就是将领,尹昌来日必有大用。关键是,尹昌要是死在这里,费盛也不会打仗,等他灰头土脸地回去,别说前途,就是原职还能不能保住都是问题,沈泽川还有乔天涯可以用,不是非他不可。
书斋内落针可闻,姚温玉掩唇咳良久,在握拳时说:“府君要暂息雷霆之怒,火铳直受朝廷严禁,出现在樊州实为意料之外。翼王虽有此等利器,却仍然改不已定败局。”
刚从敦州回来余小再屁股都没坐热,怕沈泽川因此严惩守备军,便顶着凝重气氛,说:“负君不摇森齐……”
哦哟,忘记换官话噻!
余小再懊恼地拍把膝头,周围幕僚顿时把头埋得更低。
沈泽川被余小再这打岔,已经缓怒气。他盖上
所以尹昌绝对不能死!
尹昌被吓到,抱头就跑,也不要费盛拖,没几步就甩掉费盛,嘴里车轱辘似念叨着:“劈谁也别劈,老头没做过亏心事,劈谁也……”
放屁!
费盛跟在后边气不打处来,不知从哪里生出力气,追着尹昌骂道:“老贼头心太黑,把老子扔在营地做诱饵不是你?”
尹昌拧着脖子反驳道:“兵者诡道,诡道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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