爬出来时候没有遇见齐惠连,那他或许会更疯狂。先生授与不仅仅是诗书,还有“兰舟”。兰舟从沈卫阴影下分离而出,那是真正属于沈泽川自己部分。这部分让他存留理智,在与茶石天坑梦魇搏斗中没有被摧毁焚烧。正因为如此,萧驰野才能够完成禁锢,变成沈泽川鞘。
“小时候只想飞,”萧驰野弹沈泽川脑门,“心里想着萧方旭怎就是老子,成日把们举起来抛,长得还那高那壮。”
沈泽川笑起来。
“他们都说和老爹像,”萧驰野看着沈泽川,“去阒都时候,认为这就是惩罚,因为曾经为此沾沾自喜。在阒都想要剥掉属于离北那部分,没有告诉任何人,那时厌恶策安这个字,它和‘驰野’连在起,束缚住爪牙。和李建恒吃最好酒,但夜里睡不着,睁着眼也能想起鸿雁山。”
那是种焦灼痛苦,萧驰野在那段时间里,甚至不知道自己应该恨谁。他知道父兄没有错,他只能恨自己。沈泽川看见萧驰野,觉得是倒影里不可触摸,而萧驰野看见沈泽川,却觉得是唾手可得镜中水月。只有沈泽川明白他痛苦,那些目光缓解他日日夜夜烦躁,他当时就想占有沈泽川。
“你是沈卫儿子,”萧驰野低低地说,“但你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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