颜何如在敦州开办当铺和行院,不只是明面上给各地行商个交易场所,还包括替地方*员销赃,在这里把东西折兑成白银。六耳带沈泽川队伍进敦州时候话没有说完整,那就是想进敦州,需要特定暗号不仅仅是为“讲规矩”。
费盛说完,门内顿时犹如蜩螗沸羹,各种口音吵起来,挤得门板“哐当”作响。费盛合上册子,把刚沏好茶拎在手上,吹着热气品
胡乱鬼扯什呢?府君请诸位在院里歇息,你们不是不情愿走嘛,那就睡这儿!”
行商们大喊:“们要见府君啊!”
费盛冷笑起来,说:“今日不是都见吗?主子可是待在里边陪诸位半天。”他说着差人给自己搬把椅子,就这朝门坐下,“诸位货,们都查看过,其中铜铁都是官府严禁东西,想弄出来没那容易。”
“现在各处乱得很!”先前抽烟男人踮着脚趴门缝上,狡辩道,“搞几批货还是容易,生意就走这次,们都是本分人!”
费盛不跟他们绕圈子,抬手接过册子,翻着页说:“知道手里拿着什吗?就是颜氏当铺登记册子,里边详细地记着各位每月到敦州带是什货。白纸黑字,做不假吧。”
里头行商交头接耳,揩汗、振袖又挤在起,吵得费盛根本听不清他们在说什。最后那男人又伸长颈子,隔着门喊:“走茶早就不禁呀,欸,是走茶!你把门打开,不要波及无辜嘛!”
“中博这两年破败成这个样子,你往敦州走茶给谁啊?颜氏自个儿就是南下最大茶商。”费盛说着抬起绣春刀,用刀鞘使劲敲敲门板,“别吵!赶紧都如实交代!”
“交代什?”男人嘴硬道,“货都在册子里写清楚,你拿着对不就都清楚?”
费盛晃晃手中册子,说:“这东西送到阒都,交给衙门你们谁都跑不。给你们讲,主子宅心仁厚,给你们留将功补过机会。你们只要在纸上如实写下到敦州来是跟谁合计、为谁折兑白银,就马上开门放你们出来,过去账也跟着笔勾销。”
茶盐铜铁,除茶,后边三样都受朝廷管制。奚氏在厥西能开设铜矿,是皇命特许,他们按月要跟户、工两部稽对账目,还要专门派监察管事。只是这差事油水太多,派下去管事又是由户部挑选,往往和奚氏沆瀣气,联手对朝廷做假账,替奚氏瞒藏铜铁。奚氏以外所有铜铁流出,都可以看作是地方官商在勾结。这些铜铁和军粮样,是从大周内部偷出来换取,bao利东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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