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方旭审视着沈泽川,他还记得这张脸,但气质已然与年前见到那个人时截然不同,他心道好吧。
这是真他妈好看。
“坐。”萧方旭冷酷地说道。
骨津端茶,晨阳上菜。饭菜很简单,大盘炖羊肉,鲜奶兑糙茶,热腾腾面饼,还有前线常见白菜青菜。
沈泽川看这分量,显然是高估他。
忌惮。他跟在澹台虎后边,问:“……就是这位?”
澹台虎回头,悄声说:“会儿尊声‘公子’就行。”
邬子余看沈泽川正在听费盛讲话,侧脸看不出高兴还是不高兴,但坐在那里,整个人就犹如色彩秾丽画,底色是白,眉眼却丽得惊心动魄,让人不敢挪开眼,看久会无端生出点寒意。可这寒意不明显,只是沿着脊梁上蹿,冷得不动声色,等反应过来时,已经下意识觉得危险,想要避开他锋芒。
丁桃多嘴,冒头小声说:“看见那玉珠没?是咱们主子亲自磨,公子日日都戴呢。”
那玉珠缀在右耳,不知道是沈泽川润它,还是它润沈泽川。它就像是个毋庸赘言警告,温润背后藏着萧驰野赤裸裸占有,昭示着除萧驰野,谁也不能碰沈泽川。
左千秋招呼着沈泽川用饭,撕面饼,说:“这边好东西少,想给你接风洗尘,也没什能拿得出手,凑合着用吧。若是过年能休战,到大境,定然不会再这般委屈你。”
沈泽川觉得“委屈”两个字来得古怪,他是来跟萧方旭谈互市和借道事情,萧方旭肯见他,怎样都不该用上“委屈”这个词。
“别半年,上回在阒都相见时,还没有这般瘦。”左千秋说,“你师父还好吗?”
沈泽川筷子还没下,颔首道:“师父近来身体好,在茨州清闲,常念着您,在来时特地吩咐,要捎信过来。”他回首,喊声,“费盛。”
费盛把信呈递给晨阳,左千秋又和沈泽川寒暄片刻,萧方旭用匕首刮着羊肉,说:“你到这儿来,是想跟谈
邬子余才混入其中,还没有准备好用什姿势迎接沈泽川。但看左右都神色如常,他也就神色如常,窥探目光都被那玉珠挡回来。
等到沈泽川能见萧方旭时,已经将近子时。晨阳给他打帘,让他入内。
萧方旭原本架腿坐着,看那白影进来,忽然坐直。他坐直以后觉得自己不大自然,便欲盖弥彰地撑着膝头,把威势架起来,笑也不笑地看着沈泽川。
“在帐子里久等。”左千秋引着沈泽川,“路上难走吧?跟着们先把饭用,边吃边谈。”
他说着转头,用眼神示意萧方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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