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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泽川这次走小半个月,七月流火,茨州比茶州冷许多,因为靠近离北,所以已经有秋季景象。
周桂总算把人盼回来,早早在城外等候着,见车马靠近,便提着袍子走过去,喜笑颜开,说:“同知,成峰!路辛苦,快快入城,已备桌席为你们接风洗尘!”
他们在城门前稍作寒暄,起进城。周桂席就设在他府上,桌上倒没有怎提公事。周桂知道沈泽川在路上生病消息,用过饭后就亲自把沈泽川送出府,只说万事不急,等同知休息夜再谈也来得及。
话虽如此,沈泽川还是把乔天涯留在周府。晚些周桂和孔岭会在书斋召集幕僚详谈茶州行,到时候让乔天涯旁听应答,也不会误事。
就故作感慨:“那咱们往离北去怎办?路比这里还难走。”
“离北都是马道,”沈泽川打起点精神,说“修得宽阔平坦,利于铁骑奔驰。你在背后这杜撰,留心让侯爷听见。”
乔天涯把嘴里叼着草芯摘,说:“就是当着侯爷面讲也没事,他这次要是回来,你得先让他别瞧见那伤。”
沈泽川抬起左手,虽然包扎妥当,但天热,伤口位置易沾汗,如同蚂蚁啃咬。他说:“萧策安忙着呢,没有个把月回不来。你们不提,他自然不知道。”
乔天涯又把草芯咬回去。
另头纪纲也等好久,站在巷子口老远看见沈泽川就来接。这会儿天正黄昏,沈泽川又垂着袖子,纪纲便没瞧见那伤。他把沈泽川上下看,紧跟着问:“怎路上还病呢?临行前不是叫松月备大氅,就是担心路上变天。”
沈泽川抬起右臂,引着师父进门,说:“风寒罢,没什大碍,都是小事。师父吃吗?适才在周府坐局,还没吃饱呢。”
纪纲与沈泽川并肩入门,还想问问病情,却被沈泽川“没吃饱”给带走,高兴地说:“师父早猜着,知道你今日到家,早上专门去挑几尾肥鱼。你想吃什,师父都给你现做,已经收拾干净,料也备得齐,快得很!”
丁桃凑在后边,冒着脑袋说:“公子,公子回家啦!”
历熊也在后
沈泽川说:“你要跟他告状?”
乔天涯驾着车,说:“待会儿,待会儿再说,这听不清。”
沈泽川搁下手,说:“到家给他写封信,这事就过。”他说完想片刻,觉得脖颈已经开始隐约痒麻,像是想起被萧二咬滋味,于是加重语气,又说遍,“这事就过。”
乔天涯嘴上应,抖缰绳就想。
果然告诉侯爷最能治,靠谱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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