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阳提醒道:“那都是姚家藏书,咱们要不要给姚公子打个招呼?”
“姚温玉把梅宅卖给,就是铁心不要。他年里多羁旅异乡,不稀罕这些。”萧驰野今夜酒喝得不少,却没有任何上头意思,扔拭手帕子,“再者他就算归都,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。这样宴席,他必然不会来,这人不好请。”
“若非姚公子没有入仕,只怕今日也轮不到薛修卓。”
萧驰野眉间没有舒展,他说:“宦海沉浮不是做学问,姚温玉未必就能比薛修卓做得更好。这两人有点意思,处处相反。”
“说到底都是海阁老学生,薛修卓是红尘客,姚公子就是世外仙。”晨阳思忖着,“但瞧着海阁老,还是更爱惜姚公子。”
密?
沈泽川说得不错。
即便薛修卓没有沾着任何关系,可从南林猎场开始,甚至南林猎场以前,他就已经出现在每件事情中。
“你当然要罚,你来阒都,酒喝不少,如今连这双鹰眼也醉瞎?办事不力,失职之责当然要重罚,自己去请晨阳赏鞭子!”
骨津汗都下来。
“不错,海良宜对姚温玉倾囊相授,不惜打破原有执念,越过世家成见收他为学生,已经足见爱惜。这些年薛修卓也政绩不差,海良宜却仍旧没有给他那份真正师徒体面。况且这些年,海良宜没有半点强迫姚温玉入仕意思,元琢元琢,海良宜当年给姚温玉取这个字,就是慈父之心。师徒做到这个份上,已经是旁人比不亲近。”萧驰野说,“姚温玉是正经世家贵公子,按照他们那套,他比潘、费、薛家所谓嫡系更正。姚家清贵,过去连花家女儿都难嫁进去,到他这里,金山银山还不如碗野蔬更让他稀罕。”
晨阳也没有见过姚温玉几回,买宅子时,只有过匆匆面,记得是个挂着招文袋书生
萧驰野把此事交给他,本就是看中他办事严谨,最擅长搜查。从前他在离北铁骑里担任斥候,没有出过这样疏漏。萧驰野说得不假,在阒都里待久,他也敢对差事掉以轻心。
“给你两日时间,再去查。香芸坊卖给薛修卓多少人,这些人叫什名,籍贯哪里,年龄多大,甚至他们双亲远戚全部都要查明白。”萧驰野越过他,寒声说,“再出疏漏,你就不必再在这个位置待。”
骨津闷声叩首,随即起身往香芸坊去。
晨阳得空出来,见萧驰野面色不豫,便说:“主子,薛修易歇下。”
“明早打发人送他回去,”萧驰野回首看眼里边,“梅宅有套孤本,明早送他走时候并给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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