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驰野饮完那刻似是笑声,但谁也没听见,只有沈泽川垂眸瞧他。他眼神赤|裸,里面写满危险又蓬勃欲望。
沈泽川脱出手臂,坐回去,背上渗点汗。萧驰野好像没什变化,在椅子上搭回手臂,侧头听人谈事。
岑愈说:“春耕之后,又是春闱,今年太学也要新招学生,看户部又该头疼。”
孔湫哼笑,说:“魏怀古疼什?他就是钱掌柜!合该他算,这些事本来早该安排得当,等到现在就已经算是失职。”
“他是钱掌柜,你是活阎王!”韩丞搁筷,酒饱饭足,说,“中博眼下乱成那个样子,上交刑部案子多如牛毛,再不派人去管管,不成吧。”
韩丞是跟萧驰野喝最多人,见状又重新捏起筷子,边拣着菜边说:“那就喝杯吧,侯爷,赏个脸!”
余小再直没坐,立即给他们两个满上酒。萧驰野端杯,也没起身,说:“那就碰个。”
按品阶,萧驰野也确实不应该起身。沈泽川站起来,抬杯时露出腕骨。
萧驰野忽然说:“既然是平宿怨酒,自然不能这寻常地就喝。镇抚,走个交杯酒吧?”
韩丞立即笑,指指萧驰野,又摇头叹道:“侯爷,这也忒不地道,为难兰舟干什?”
“看阁老就是在思忖着放谁过去,”岑愈感叹,“兰舟若是正经入朝,兴许这次也有机会。”
沈泽川不知是热,还是喝酒上脸,面上有些绯色,他说:“不成,资历哪够外放?压不住事儿。”
“多历练历练就行。”韩丞来兴致,说,“都说都官刁钻,可都官哪比得上地方官吏油滑?前些年跟着都察院下去查账,那些‘都爷’、‘老爹’都*猾得很!府里边账簿全部有两份,你岑寻益去也辨不清真假。每年钦差下去动静大,他们老早听到消息,赶在你到之前先把境内灾民、流民通通打出去,不让你见着,这就是
“这是为难?”萧驰野说,“爱重他还来不及,这不是为表决心吗?”
岑愈知道萧驰野脾气,以为他是惦记着中博仇,有意要为难沈泽川,正准备开口劝阻,那边沈泽川已经笑。
“行,”沈泽川说,“听侯爷。”
沈泽川端杯,俯身过来,萧驰野能瞧见他那隐约锁骨。两个人手臂相交,沈泽川饮酒时喉结滑动,萧驰野目光仿佛也咕嘟声,随着酒水道滑去那衣袍里边。
萧驰野饮得很慢,酒含在口里,眼眸刻也没离开沈泽川。他手臂错勾着沈泽川时候,沈泽川能够清晰地感受出他结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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