澹台虎说:“少他妈给自己脱罪!放边沙骑兵入境不正是你老子?!”
“那你杀吧。”沈泽川抬指划在自己脖颈,“求求你,快点,杀。杀,沈贼就绝种。”
澹台虎陡然挺身而起,当即拔出双刀,扑向沈泽川。
丁桃才睡醒,刚跨进门,见状大惊,喊道:“老虎,休伤他!得守着他呢!”
澹台虎哪里还听得进去,双刀砍得猎猎生风。丁桃蹦三尺高,就要往里冲,谁知骨津把拎他后领,
是谁‘东西’。”沈泽川说,“是禁军门口狗儿,军爷也相差无几,都是领着皇粮在阒都走动人,有什觉悟,大伙儿也得同心同德地悟。”
澹台虎扶着双刀,虎目圆睁,怒道:“你与爷们样?沈狗无礼!老子当年乃是中博灯州守备军正千户。”他猛地跨近步,满含恨意地说,“当年茶石河溃败,老子亲兄弟就在茶石坑里!你晓不晓得那是什情形?人活生生地给插成刺猬!四万人共葬天坑!四万人!”
沈泽川面色不变。
澹台虎说:“老子娘也在灯州,边沙骑兵打过来,沈贼跑,把灯州像老子娘这样老弱妇孺全丢给边沙骑兵!城屠座又座,亲妹妹叫边沙骑兵拖两里路,*|杀在城门口!你倒是活得逍遥自在,吃穿不愁嘛!撅起屁股给人|操,什罪都能免!”
寒风刮在院里,晨阳见状不好,想再阻拦已经来不及。
澹台虎拖起沈泽川衣领,红着眼说:“今日讲你几句,你怎敢顶嘴?你们都是锦衣玉食富贵子,哪里知道那仗到底死多少人,哪里知道中博到今时今日还有数万人饿死!阒都日子好不好,啊?你睡得好过得好,先后都有人为你免罪,中博死人怎算?怎算!”
沈泽川握住澹台虎手臂,猛地把人摔翻在地。这下惊天动地,摔得周围人并后退。
沈泽川搓两把雪,看着澹台虎,说:“怎算?跟自己人算。边沙骑兵入境,从茶石河沿岸到灯州整整个月时间,沈卫畏缩不战,你们这些铁血汉子就该捏断他咽喉,起兵固防。”
沈泽川站起身。
“羞辱、憎恨,也掉不块肉。这世间要讲究血债血偿,杀就算替天行道,平息众怒。”他对澹台虎轻啐口,恶意地笑起来,“放你娘狗屁。屠城是边沙骑兵,坑杀四万军士也是边沙骑兵,要搞沈泽川,先把自己屁股放正,去洗干净边沙骑兵在头顶上撒尿。贱命条,死不足惜。但死,边沙骑兵债就笔勾销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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