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良宜抬首，稳声说：“老臣知道！从咸德二年开始，户部所供账本就分真假两册，每年递什
，户部尚书说得不算，你花思谦说得算！”
篝火间“劈啪”地炸响，犹如惊雷，砸得在座寂静无声，谁也没料得
海良宜磕下头，说：“老臣今日要保举六部户科都给事中薛修卓陛见上奏之权！”
花思谦已察觉到什，他抚着胡子，说：“仁时何出此言？都给事中本就有直谏皇上之权。”
“话是如此。”海良宜说，“可薛修卓
折子屡次递不到御前，不如直接觐见。”
“什折子会递不到御前。”花思谦说道。
咸德帝说：“朕也好奇。海爱卿，叫他上来说。”
去。
晚膳时咸德帝把李建恒唤到
跟前坐，紧倚着自己。这已经是再明显不过暗示，在座百官皆心知肚明，却仍然要装聋作哑，因为花阁老花思谦依然与楚王平起平坐。
待到酒足饭饱，便升篝火。
咸德帝今日
直不退，在座人跟着不能退。李建恒已经坐得乏，却见咸德帝没有歇下意思。
怎回事。
潘如贵得令，与花思谦对视眼，跨出两步，说：“传户科都给事中薛修卓觐见！”
薛修卓没着官袍，像是才下马，有些风尘仆仆。他上来谁也不看，先跪地向咸德帝磕头请安。
“你有何事要说。”咸德帝在风中问道。
薛修卓说：“臣授职户科都给事中，要务是核察户部财务详细。咸德五年三月，臣稽核咸德四年支出总账，发现有项补贴二百万两，为着谨慎，臣按照户部‘补贴厥西十三城’说法，亲自去趟厥西。厥西布政使江|青山与臣连日对账，发现咸德四年划出补贴里，真正给到厥西十三城只有百五十三万，其余四十七万两不翼而飞。接着同年八月，兵部开支边陲军饷，户部拨二百八十万，其中百八十万是给启东五郡守备军，百万是给离北大郡。可是这银子拨下去，等臣追到落霞关，只剩八十三万两！诸如此类，桩桩件件，国库亏损数额巨大，这些钱去哪儿？到底是谁拿走，花阁老不清楚，臣皆有本上奏！”
“你胡言乱语！”花思谦冷喝声，“户部年初都要当殿对账！有什亏损，户部尚书不知道，内阁不知道，大内司礼监秉笔也不知道，偏偏就你知道？！”
李建恒冲萧驰野打眼色。
萧驰野却装没看到。
此时歌舞已退，火势正凶。咸德帝忽然拢衣而唤：“海爱卿。”
海良宜整理衣袍，恭恭敬敬地跪在御前，答道：“老臣在！”
咸德帝说：“你今日要干什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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