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太傅马上钻到案下,拖出自己手写册卷。这些年他自感年老健忘,把许多
“因为皇上病重。”齐太傅琢磨着,“今年春,萧既明也只传道折子。他在阒都定有眼线,既然到今日都没有递折子,只能说明件事情。”
沈泽川低声说:“皇上命不久矣。”
“那到底谁能坐稳龙庭,才是萧既明如今按兵不动理由。”齐太傅抽出笔,舔墨,在离北圈圈,“楚王登基对萧家只有益处,他们与花家对峙太久,因为中博事,落到受制于人下风,如今逆转机会就在眼前。萧既明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。”
“可先生那日也说。”沈泽川指着阒都,“阒都大门不开,萧驰野便是离北质子。太后有他在手,萧既明如何动作?”
“你既然提到这件事。”齐太傅丢笔,“便要与你说另件事。”
跟冰释前嫌。”
“时候不同。”萧驰野终于丢枝条,起身说,“你如今蒙受花家恩惠,可是太后青眼有加人,哪还敢得罪。叫二公子多见外,咱们也算是点头之交吧,兰舟?”
沈泽川只笑,说:“二公子好走。”
萧驰野上马,从上看他,说:“那扳指打算什时候还呢兰舟?个破扳指,既不值钱,也留着膈应,不还给,怎倒像是宝贝上?”
“戴在身上。”沈泽川对萧驰野说,“就靠二公子凶气冲邪,哪舍得轻易还你?”
“先生请讲。”
“就你来看,这个萧驰野是个什样人?”
沈泽川垂眸看着地图,说:“敏锐,聪明,不喜欢按步骤行动。”
“觉得他是个。”齐太傅搓着头发,似是时间想不出合适词。抓耳挠腮番后,趴在小案上,对沈泽川神秘地说,“觉得他是老天爷给离北契机,是个天纵奇才。”
沈泽川晃晃笔,说:“先生何出此言?”
萧驰野抽响马鞭,说:“你不知道吗?你二公子就是凶邪之气。”
沈泽川站在原地看他绝尘而去,笑意散,就剩喜怒难测冷寂。夕阳横斜,橘红芒映在他脚底下,铺到萧驰野背影逐渐消失阴影里。
夜里漫天星斗,齐太傅打开新绘图,给沈泽川看。
“从前东宫虽然没有调令边陲兵马之权,却从兵部那里熟知各地守备军布设。这便是离北大郡。”
“背靠鸿雁山,西通落霞关,东临边沙十二部。”沈泽川点在东侧鸿雁山脉,“马上要入秋,边沙骑兵草场供给不足,必定还要从临界互市上抢东西。萧既明要动兵,怎这些日子还没有往阒都递请示折子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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