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天涯勒住高仲雄脖颈,他喘息不上,挣扎着断续地喊出话。
“皇上——*佞当道,忠义何存?!”
萧驰野暗道声糟。
接着果然看见三千学生群情悲愤,那瞬间生死已被挤于慷慨悲歌之外。,bao雨之间,群生爬起,冲向锦衣卫。
潘如贵睨着那高仲雄,问乔天涯:“他不退?”
乔天涯说:“读书人,都是牛脾气,软硬不吃。”
“那怕是还不够硬。”潘如贵昨日丧臂,压抑怒气正无处可撒。他由人扶着,到高仲雄跟前,“都是饱读诗书之辈,怎反倒不懂‘僭越’二字?朝中事,朝中论,岂是你们这些乳臭未干小子能够左右!”
高仲雄见这大名鼎鼎‘花党’爪牙,不禁挺身而说:“天下兴亡匹夫有责,国子监学生既然食君禄,便要忠君事!如今皇上身边尽是*佞,再不……”
“*佞!”潘如贵冷笑,“好句*佞!你是受谁指使,竟然敢毁谤朝廷,毁谤皇上!”
”沈泽川眸微侧,对萧驰野心平气和地说,“认人。”
“好啊。”萧驰野也侧眸,说,“也想看看,是欠你多少东西。”
伞外语音被隔绝,两个人因着并肩而站,反倒衬出个头高低来。
“其实你也没法置身事外。”萧驰野眺着雨里学生,“今夜死个,便自有人算在你头上。”
“四万冤魂只多不少。”沈泽川轻描淡写,“他们既然怕死,又何必做人手中刀?这场就算有人要算在头上,便要认。”
“是受忠信……”
“废话少说。”潘如贵骤然令下,“你受阴人教唆,公然抗旨,煽动群党,毁谤朝野。此人不惩,律法何存,来人,给拿下他!”
高仲雄岂料他敢不分青红皂白直接拿人,当即撑臂在雨中,声嘶力竭地说:“谁敢?乃皇上钦点国子监在学!小人在前,阉人误国!太后把持朝政不肯完璧归赵,该拿下是你们这些乱臣贼子!”
“拖走!”纪雷见潘如贵已然大怒,立刻斥道。
锦衣卫上前拖人,高仲雄爬身欲起,却被拦住。他冲王宫方向举臂高呼:“今之死,实为死谏!阉人要杀,那便让他杀!皇上……”
两个人又陷入沉默。
乔天涯跨坐在棚子底下磕瓜子,看着时辰差不多,抖袍起身,果然见得夜色里来顶轿子。
掀帘,来竟然是潘如贵。
小太监扶着潘如贵,纪雷跟在边上打伞。潘如贵穿着五毒艾虎补子,头戴烟敦帽,由乔天涯引着往学生那里去。
“这般大雨。”乔天涯收敛嬉笑之色,“竟动厂公大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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