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时候,翟辰跟着那户人家,不像高雨笙那个驼背养父那变态,是对比较朴素老实夫妻,比较勤劳。春天时候赶集买来筐小鸡,用软篱笆圈在院子里,让翟辰看顾。
毛茸茸小黄鸡很是有趣,挤成堆“啾啾啾”叫个不停,充满活力。翟辰没见过这稀奇东西,立时叫小天赐来起看。
天赐也没见过这个,好奇地伸出根手指,想摸摸小鸡仔。那小鸡突然回头要啄他,吓得他立时缩回手。
“不咬人。”翟辰抓起只小鸡塞到天赐手里。
小天赐被吓跳,但哥哥给东西又怕摔坏,就坚持着没有扔。发现它真不咬人之后,又高兴起来:“小鸡鸡,是天赐,你叫什名字?”
到这句质疑,很是感慨地叹口气,取下眼镜擦擦,似乎为遮掩眼中泪光,“山里人都喝泉水、井水,没有咖啡茶叶,只能采把薄荷扔进去,消暑解渴。你小时候,很喜欢喝。”
翟辰愣,他都没有注意到这点。从他见到高雨笙开始,这家伙就没怎喝过咖啡、茶水,平时喝都是薄荷水。
山里确有很多薄荷,村里人时常拿来当药材用,下火止痒。翟辰有回跟隔壁二狗拍卡片,赢个漂亮玻璃瓶子,就学着村头麻子爷往瓶子里装薄荷叶冲水。
冲是凉水,泡不出什滋味,哄天赐玩。他竟惦记这多年吗?
高雨笙没有接茬,垂目看着卡片上“天赐”二字:“你这些年,去哪里?”
“这个长大,就会变成大鸡鸡。”翟辰坐在地上,拿着沾颜料小树枝给小鸡屁股上画圈,这是那便宜爹妈去地里之前交代他,画上标志防丢。
“变成大鸡鸡做什?”天赐捧着小鸡给哥哥画圈。
“吃啊,等它们长大,就宰烤着吃。”翟辰信誓旦旦地说。
“可是,家里鸡是不能
“是个孤儿,父母都不在,警察送回去没找到人,就又回福利院。”白睿不愧是做律师,说话头头是道,语速快且稳,将人不自觉地带入到自己语境里。
“咱们山下那个镇子,叫南碑镇,因为镇上有个南朝时候立石碑。村子叫坡上村,因为在陡坡上面。”
这些东西都是可查,倒不稀奇,稀奇是,这人竟然能说出小时候些细节。
“你记不记得咱们养鸡?”白睿像是回忆起什美好事,眼中满是温柔。他长得还算英俊,常年做律师打扮得比较严肃刻板,突然笑起来仿佛铁板上开花,好看是好看,就是浮于表面有些不真实。
翟辰听着听着就走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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